到了卯正,扶大伴拿着拂尘来到午门。传达着天子的旨意。“宣,今科进士觐见。”扶安朗声道。銮仪卫摆设了卤薄和法驾,礼部安排的乐师站在奉天殿外等待吉时到了就奏响大典的乐曲。这些新科进士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按照自己殿试名次的顺序排成两列,踏着乐声走进奉天殿。奉天殿内,飞阁流丹,朱门玉阶。文武百官按品秩排列。按国朝定制,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要参加传胪大典。因此此时奉天殿内的文武公卿,俱是五品之上。文武百官衣上绣着各种式样的补子。而那腰挂金鱼的,则是几位内阁阁老和国公了。此时内阁大臣、六部尚书、一品国公、都察院左右都御使,站在丹陛之上。余下的文武官员和新科进士都站在在丹墀之内。卯时三刻,弘治帝着赤色五爪金龙冕服,头戴十二旒冠冕。手执玉圭,来到了奉天殿。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站在弘治帝右后方道:“皇上驾到,众卿跪拜请安。”新科进士跟着前面的文武百官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后,听到弘治帝道:“众卿家平身。”众人起身后,礼部官员在黄案上张贴黄榜。内阁首辅刘健刘希贤,手持黄色帛书,开始宣《制》。“弘治十五年三月初九,陛下辑录天下贡生三百有八人,。同时大学士至三品以上各官均行三跪九叩礼。弘治帝道:“众卿平身。”此时传胪大典才算礼成,皇帝乘舆还宫。当天晚上,谢棠和徐文省,韩涛,花寒清在状元楼吃饭。徐文省笑道:“我已然定下了太白楼极好的包厢,等待看棠弟明日打马游街的风采!”花寒清道:“在下家贫,恐怕是要去蹭徐贤弟的包厢了。”徐文省道:“说什么蹭。你我兄弟之交,不分你我。”韩涛道:“他们两个才见了几日,就快好成一个了!这徐兄想来也是个‘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人物。已经是把新科状元忘到脑袋后了。棠儿可不要哭,韩哥哥这儿给你准备了冬瓜糖。”众人听了韩涛的话,都笑得喘不过气来。花寒清笑得直咳嗽:“咳……徐文省。听到了吗,你如今可是天下一字号的薄幸人了!”偏韩涛此时还不依不饶地打趣:“棠哥儿,你来我家。我祖父喜欢你喜欢的紧!和我玩不比和徐文省这个坏人好的多!”谢棠笑道:“韩兄果然仗义。不过韩尚书可能不大愿意棠上门。上次坑走了老尚书两把算盘。恐怕老尚书是被棠气坏了!”韩涛道:“那是和你装生气呢!你一走我祖父就说,看看人家,算的一手好账,做的一手好文章。说我连个《九章》都做不明白,真是榆木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