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忽然笑了起来,他道:“师兄,你看身后。”冯散宜回头一看,只见这正堂的房门与窗户不知何时已经都被关上了。谢棠道:“出卖考题,卖官鬻爵,停妻再娶,背叛师长。冯大人是怎样的人杰。谢伯安是真真见识到了!”冯散宜听到谢棠脱口而出的那句背叛师长,心里发慌。却见谢棠手上拿着一本他十分熟悉的奏折,那奏折正是出自他冯散宜之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张折子,呵,被我祖父看到压了下来。冯散宜,我和按察使司奏报你冯散宜出卖考题,他们应该已经到你府上搜查了。你知道的,按察使是谁。”平道明,李东阳的大弟子,茶陵派的大师兄!“你的那些所谓的密信,现在应该已经成灰了。”谢棠呷了一口茶。“至于你买卖考题的事情,没有证据也会变成有证据。”“我知道你把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全都推到了洛同知的身上。但是冯大人为何不想想,洛同知一身反骨,却活到今日。靠的是什么?”“他李东阳何时把我看在眼里过!”冯散宜怒道。“我一心奉承他,也不过是做了个五品知府。先有平道明,后有你。一个个无论是谁都位高权重。只有我冯散宜落魄。我怎么讨好他,怎么奉承他都不如你们。既然如此,我还为什么要做他李东阳的一条狗!”“狗?”谢棠冲上去攥住了冯散宜的领子,扇了他一个闪亮的耳光。“没有老师,弘治元年的时候你就死在大雪里了。你还有脸说老师如何?”谢棠想到自家祖父说的那句“宾之当场气得吐了血。”,看着冯散宜的目光更加不善。“我已经给陛下写了密折,弹劾你鱼肉乡里,卖官鬻爵,停妻再娶,科举舞弊等十六大罪。连同证据一起送到了京里。你就等着进诏狱吧!”“我何时有过这么多的罪名!”谢棠笑得眉眼弯弯,但在冯散宜的眼里他不啻于地狱里的勾魂使者,十殿阎罗。只听他道:“这是和冯大人学的呀,难道冯大人不知道吗?这叫凭空生有,栽赃陷害。”作者有话要说:长了智齿,好疼。啊,这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疼痛!简直是要哭了(><)。弘治十七年的湖广乡试,波澜骤起。乡试前突然换题。在考试的一个清丽脱俗,一个质朴方正。压根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让人搞不懂这位大人到底喜欢什么文风。不过看着此科几乎没有写繁华藻饰之词的生员排在前面,就知道这位大人是顶顶不喜欢华丽文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