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几乎不用思考就想到一条歹毒的计策。她要拿肚子里的胎儿来胁迫梅雨轩,谁让这孩子是梅家血脉,还是梅雨轩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但她料错了梅雨轩的心狠程度。
刀尖都已碰到肚皮,对方却始终不曾开口!他天天为孩子做胎教,渴盼着孩子平安降生,四处搜罗A级甚至S级的道具,只为送给孩子当礼物,这些精神和物质上的付出难道都是假的吗?
女人不敢置信,心慌意乱。但城府极深的她很快就转变策略,玩起了苦肉计。
匕首插在手臂上,鲜血染红衣袖。女人用这只鲜血淋漓的手,紧张万分地捂着孕肚,仿佛十分珍惜这个孩子。
“宝宝,你没吓到吧?刚才对不起,妈妈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妈妈也想让你活下去。”
悲伤的哽咽、无助的眼泪、深沉的母爱,这张底色丰富的感情牌对梅雨轩来说管不管用?
女人看向对面,眼眶通红。
“大哥,刚才我只是做做样子,绝不会伤害宝宝。没人比我更希望他能活下去!大哥,我求求你!明远已经不在了,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我求你让他平安生下来!”
女人拔掉匕首,让鲜血汩汩喷涌,绝望充斥着她灰败的眼眸。
女人不断攻心,接连出招。她知道梅雨轩对家人抱有怎样的执念。他拼命打副本,七天一轮从不休息,就是为了回去见他的父亲。
他们兄弟俩是由父亲养大的。失去两个孩子,孤苦无依的老父亲会落入何等凄凉的境地?
梅雨轩一早就说过,他要带着弟弟活下去,活着回到原来的世界,为父亲尽孝。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常常惹得女人发笑。在她眼中,对亲情的珍视,就是一根可以随意拿捏梅雨轩的软肋。
她不相信这根软肋会不起作用。
“大哥……”
哀婉地叫了一声,女人捂着孕肚颓然跪坐。
这场表演不可谓不精彩,前有悲情渲染,后有暖心转折,剧情层层递进。青衫男子施施然走进客厅,坐在藤椅上,满怀兴味地鼓了鼓掌。
这不是一场游戏,是人性的较量。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谁都无法从他冰冷坚硬的脸庞上揣度出他此刻的想法。他有没有被感动?会不会心生恻隐?愿不愿意弃权?
女人用力勒住孕肚,屏住呼吸等待一个答案。
“唧!”粉红小蛇从上衣口袋里探出一颗脑袋,满脸都是嫌弃之色。
对面那个雌虫吱吱哇哇一通乱叫,真吵!
男人轻轻抚弄小蛇的鸡窝头,无意识地享受着这份柔软的触感。指腹抹过小蛇嘴角,被凉滑娇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男人深不可测的瞳仁里这才产生一些情感上的波动,垂眸看了小蛇一眼。
“唧?”小蛇歪歪脑袋。
男人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对面的女人,面庞依旧笼罩在寒霜之中。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发出亮光,然后开始播放动画片。
叮叮叮叮,铛铛铛铛,咻~砰~~~~~~
猫鼠追逐时才会出现的诙谐音乐非常响亮地回荡在客厅内。小蛇捧着手机欢喜雀跃地鸣叫。
女人刻意营造的哀凄氛围被硬生生搅散,戏也演不下去了。她僵滞几秒,脸色红白转换,情绪十分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