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道对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他早就对拐走妹妹的黄毛心怀怨念。
坂口安吾不会认同保尔·魏尔伦的存在,也绝不认可他的生存方式。
只可惜——
“住口,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我面前,我不容许听到对那个人的侮辱。”
红理轻轻地眯起眼睛。
“再说下去,我就要改变主意,让这间谈话室被鲜血弄脏了哦?”
“我明白了。对于您的告诫,我会谨记在心。”
青年恭敬地垂下了头,眼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安吾的方向。
“我已经非常理解,那位先生在您眼中有何等重要的意义了。”
“……”
安吾一言不发,好像看不见魔人的眼神。
只是他抓住床单的手,突然用力了几分。
尽管玩弄权术的政客不会让人窥见面具下的真心,但是对妹妹怀有禁忌恋情的兄长却无法遏制脑海中如泥浆般翻涌的感情。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本来就没有再三确认的必要。”
没有注意到安吾的情绪波动,红理平静地说道。
“我不反感玩笑和闹剧,但是再怎么样也该有个限度。拉普拉斯,确认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金属设备。”
“本机确认到目标身上持有三种采取不同模式运作的监控监听设备,在目标踏入房间前已经对其进行信号屏蔽。”
“别忘了他那伪装成袖扣的录音机。只要是他身上存在的金属,哪怕是血管里的支架和裤子上的拉链,也都要逐一摧毁。”
“收到……已经破坏完毕。”
什么东西被引爆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青年的身上窜出了阵阵浓烟。
自己的袖扣在近距离发生了爆炸,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上依旧维持着友好的微笑。
“您的觉察力真是出众呢,女士。”
“是因为你用的设备太过时了,就像在人人都做近视手术的时代还戴着牛奶瓶底般厚重的眼镜,就算不用拉普拉斯的金属探测器,我都能从你身上找出七八款老旧的金属废品。”
“这已经用到了时下最新的技术……即便如此也不能瞒过您的耳目吗?”
他看起来真的很遗憾。
“几百岁的老人家就别把会用智能手机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啦。”
红理瞥了他一眼。
“在正式谈话之前,我姑且确认一下,你这家伙是本体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