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开车送俩人去机场,路上沈青时跟哥哥叮嘱,“要是老家打电话提要求,哥,你别傻乎乎的直接答应啊,抻一抻,让他们觉得你很为难,非常为难,如果要求比较过分,一定要讨价还价,摆摆自己的困难,而且这个钱必须用于给他治病,要签合同,找律师公证,省得以后扯皮。”
沈东说知道了,“这些事你少操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啊?”
沈青时:“你们都太容易心软了,咱家就我一个心硬如铁,心软容易吃亏,别的事情吃亏我可以认,这事儿上不行,我不愿意。”
沈东哄她,“行行行,如果那边联系我一定第一时间和你商量行吗?”
沈青时这才满意了,嗯一声,“我听沈北说大姨跟表姐准备下星期回老家把大姨夫骨灰入土,定好日子记得和我说啊,我跟顾淮越回去。”
沈东啧,“沈北那小子就是藏不住话,我还专门交代他不许告诉你。”
沈青时头靠在顾淮越肩上不高兴的问,“干嘛不告诉我?”
沈东:“是大姨的意思,不让告诉你,说你新婚赶白事不吉利,对你不好,大姨夫去世快半年了,没必要再折腾,就简单入土,回老家办一场就行了。”
沈青时于是抬头看顾淮越,顾淮越说,“我听你的。”
沈青时想了想,“那还是回去一趟吧,大姨夫虽然去的不光彩,但小时候他确实帮过咱家不少忙,我还记得那时咱妈住院,大姨夫晚上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沈北送咱们四个回家,路很黑,没有路灯,大姨夫怕咱们害怕,就讲故事给咱们听,平时还要给咱们做饭洗衣裳,挺辛苦的。”
沈东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叹一声,“想回就回吧,终究是从小看着咱们长大的长辈。”
北京这边的家半个月没住人了,行李放下,顾淮越让沈青时去洗澡,他打扫卫生。
沈青时:“两个人干活快一点,等会儿咱们一起洗呀!”
顾淮越突然不急着打扫卫生了,他挑眉,“这么积极?”
沈青时甜言蜜语,“心疼老公。”
顾淮越唇角微勾,“那我还是先喂饱你吧。”
沈青时是真没反应过来,傻乎乎说,“我还不饿,刚才在机场喝得咖啡给我喝饱了,等打扫完卫生咱俩出去吃烤鸭得了。”
顾淮越已经走到近前,目光温柔,声音也温柔,“没事,我也心疼你。”
沈青时眨巴眨巴眼,“啊?”
顾淮越俯身吻上她的唇,轻车熟路撬开唇齿,舌尖探入,勾缠**,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上下其手,沈青时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喂’是哪个意思了。
她:“……”
行吧行吧,谁让她嘴欠呢!
回北京第二天,两人也没法偷懒,各自提了一大兜喜糖出门上班。
沈青时把喜糖分发给认识的同事,并邀请人家周末一起吃饭,言明不收礼金,还玩笑说只要带着张嘴就行,逗得同事哈哈大笑。上课时学生都知道她请假这段时间是回老家结婚去了,刚见她进教室,就集体鼓掌,说祝老师新婚快乐,她听了还怪感动的,头一回有了为人师长的感觉,把剩下的喜糖全给发下去了。
帮她代课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姓金,也是副教授职称,人很好,沈青时专门准备了一份礼物额外送她表示感谢。
金教授推拒,“这不合适,我代课是有工资拿的,也不是无偿帮忙,礼物我不能收。”
沈青时忙说,“您要是不收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听说您爱喝茶,这是我哥哥朋友家里自己种自己炒制的春茶,不值什么钱,你尝尝,要是喜欢回头我再给您要点。”
金教授听说不是花钱买的,心里就先卸下了负担,想着不收的话不给人面子,于是笑着收了下来。
中午就和金教授在食堂一起吃的饭,吃饭时金教授出于好心跟她讲了讲学校老师之间的一些明争暗斗,还说了谁跟谁有龃龉,谁跟谁关系好,谁跟谁表面和气背后互相捅刀子,还有一些系里默认的潜规则,这些都是她的导师不曾和她讲过的。
主要她导师地位高,可能也不关注这些人际关系。
下班回家,顾淮越已经在厨房做饭了。沈青时一蹦一跳跑过去从后面抱住老公的腰,叽叽喳喳跟他讲了今天听到的一些八卦,末了还感叹,“文化人勾心斗角起来也挺狗血的。”
顾淮越把洗好的葡萄喂她一颗,笑说,“文人相轻可不止是空穴来风。”
沈青时一边吐葡萄皮一边说,“以后我也得小心了,尽量不得罪人。”
顾淮越提醒她,“宝贝,我想你可能已经得罪很多人了。”
沈青时:“胡说!我上班这段时间从来没跟人有过矛盾!在学校我都脾气超好的好吧!”
顾淮越:“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矛盾根源?”
沈青时不笨,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愤愤的想:空降副教授怪我咯?优秀高学历怪我咯?!
最后她撇嘴,来一句:“不招人妒是庸才。”把她老公给逗的,笑得停不下来。沈青时无语,“我说话这么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