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指向不远处的男人:“你爸爸从刚才到现在,已经看着我们好久了。”-
铁西馆很大,馆门口洋洋洒洒镌刻着‘铁西百年记忆’几个大字,硕大的紫铜锻造浮雕像是见证了工业文明的变迁。从第一枚国徽,第一台普通车床,到百万吨的乙烯压缩机,盾构机,掘进机,无一不是东北的重工业的骄傲。
杨淞参观完了博物馆,愣是没找出什么线索,正好杨伊曼时隔很久打电话过来,她便接了电话。
“你最近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最近都在干什么?过年还回来吗?”
杨淞打了个哈欠,“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
杨淞抬了抬眼,翻到手机备忘录里的日程,“大概就是跟着项目进度走,随缘吧,实在不行也不用硬凑年夜饭。”
她起身,把热水壶装满水,又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又想起一件事儿。
“对了妈,你知道艳粉街的事情吗?我最近在读爷爷的回忆录,怎么到这个地方那几页就没了?是丢了还是这一段被你拿走了?”
“什么艳粉街?”电话那头,杨伊曼顿了一下,忽而紧张地问:“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真不知道,那回忆录又不是我写的。”
“那行吧……我也只是问问。”杨淞道,“我那个江姓同事最近不是改行当博主了嘛?最近看到些流言蜚语说她家祖辈上是被人迫害致残的,我就问问。”
杨伊曼觉得挺奇怪,连当事人都不在了的事情又被女儿翻出来问,没好气地说:“你爷爷要是在,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难得你这么多年还能想起他,但想起他却觉得是他陷害了人家。”
“我也没说是他陷害的呀?我就问问。”
“那你就别问了。”杨伊曼说,“想那么多以前的事不如想想现在,前些天我还看见尹维那个新闻,他……”
“那你也别问了,”杨淞说,“已经解释清楚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那是造谣吗?他那个眼神就……”
“不是造谣是什么?”
杨伊曼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在婚姻里趟过浑水的母亲有必要再提醒提醒女儿,这么做也无非是让她擦亮眼睛,毕竟男人其实都一样。
“反正你自己注意点。”
“男人都一样。”
杨淞:“…………”
杨淞不明白杨伊曼的意思,什么叫男人都一样?她现在也不是十八岁小女孩了,也不至于谈个恋爱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吧?再说了,明明一点也不一样。
穿衣有肉脱衣有腹肌,最关键的一点是人家对人真诚从不撒谎。自己的男朋友,她觉得哪哪都挺好,不知道杨伊曼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老是膈应人家。
“我们感情挺好的。”
“行吧,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搞课题呢,”杨伊曼说,“真感情好的话,是不是应该带你回家见见父母了?”
“不说了。”杨淞挂了电话,往马克杯里冲了点茶,一想到杨伊曼的话,深吸一口气。她打开手机,给尹维发了一条消息。
【思密码喽】:过年回家吗?
另一边,投标刚结束的尹维从投标单位走出,看到手机上女朋友给自己发的一条消息,盯着屏幕地笑了起来。
按照目前进度,应该能在过年前完工,加上新年假期,应该能好好去一个地方度假或者休息一下。
【dehja】:不回吧。
杨淞:“………………”
【dehja】:我们找个地方去度假?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白眼不要翻到天上。
还真就被杨伊曼猜中了?
【dehja】:想去哪儿?
【dehja】:马尔代夫还是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