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三皇子的心思已不完全放在大考上了,他还考虑着那块石头的事情,如果近两天父皇没有找他,那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如果父皇侦查出了些东西,那他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该如何解释一二。
怀着满腹的心思,三皇子和伴读一起离开了书房,回皇子所用膳后,他们还要接着去练习骑射,每天的课业都是相似而单调的,已经成人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该学的其实都学了,继续呆在皇子苑里学习也没什么作用,只会让三皇子的心思变得更加复杂,更加觉得不公平。
可是不公平,也已经到达这一步了,三皇子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下走。如果父皇真的发现了,那他也只能推出旁人了。
三皇子的视线偶尔扫过伴读身上,考虑着要不要让伴读故意跟五弟吵几句或者动动手,到时候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将事情全部推到伴读身上,反正当时动手的也是伴读。
但毕竟是跟他一起学习了十年的伴读了,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还真是不太容易。
就在三皇子纠结的时候,康公公已经来到了皇子所,传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到御书房面见皇帝。
三个人一同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每个人心里都想着不同的内容,有人不安,有人焦躁,还有人正心里发乐呢。
三皇子一会儿想,这时候突然把他叫去御书房,肯定是查出那颗石子是他叫人丢的了。但一会儿又想,如果真是查出这件事,那只叫他和五弟去就好了,干嘛还要捎带上四弟呢?
可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情能找他的呢?
四皇子的想法则很简单,只是疯狂地在心里哀嚎,他千万不要乌鸦嘴,千万不要乌鸦嘴呀!如果他今天刚说万一今年就大考了,结果还真大考了,他真的会在御书房里哭出来的。
以前可能会觉得丢人,硬憋也要憋回去,但自从那天听到了五弟豪迈的哭声后,他突然就觉得谁说男儿不能哭,只要哭声够大、够响亮,一样有男子气概!
至于礼霸嘛,他的想法则和两位哥哥完全不同,这时候去御书房怎么的也得说上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话吧,这话一说,等他们回去皇子苑的时候,基本上也没什么练习骑射的时间了。
那今天下午就又可以快乐摸鱼了,嗯,真好!下午回去母妃那里,蹭点小厨房的吃的好了。
三个人、三张相似的面孔,却完全不一样的神色,走进御书房时,皇帝都有些感慨,太子说得也没错,孩子们确实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安排他们做些事了。
于是,在三皇子惴惴不安,四皇子疯狂在心里念叨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礼霸说‘让我摸鱼,让我摸鱼,让我摸鱼’的时候。
皇帝开口了,“前些年一直未曾让老三、老四你们上朝参与政事,你们知道为何吗?”
完了,四皇子感觉自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父皇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打算让他们要参政了呀。
三皇子此刻则欣喜若狂,本以为自己是要被猜忌了,结果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有进入朝堂的机会,于是他当即说道:“父皇,儿臣不才,猜测可能是儿臣和四弟的学业还没有达到父皇的要求,于是留我们二人,在书房跟着先生再多学习一二,随后进了朝堂,才不会被大臣哄骗。”
四皇子没有什么想说的,于是只简单表示复议。
皇帝又看向礼霸,问他是怎么想的。
礼霸突然被叫到,神游的心思还在回来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道:“近几年好像没听到父皇抄了谁的家,那朝堂上的大臣们应该都还在吧?估计没有能腾给三哥、四哥的地儿了。”
不得不说,礼霸这回答简直另辟蹊径,不说旁人,连三皇子都觉得这好像有几分道理,是啊,近两年确实是没听到那种要命的大事,一个个臣子们好像都缩起尾巴做事儿似的,这样看来,朝上确实没有他的位置了。
可如果是这样,父皇今日又找他们来是干什么呢?难不成,不打算给他们安排实质性的官位?那这样入朝堂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三皇子下意识地望向了太子,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讯息,以便知道他们今后的安排是什么。
太子也被礼霸的回答震到了,顺着他的思路去想,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很快他便跳脱了出来:“五弟说笑了,虽未有抄家的大臣,但需要被贬职的和需告老还乡的臣子,也是存在的。”
太子这话说得就有些暗指之处了,几位皇子若有所思,心思不在朝堂上的四皇子和礼霸也不由得跟着露出思索姿态。
倒不是为了思考这其中的深意,主要是在思考,他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八卦?
没有让他们再乱想,皇帝直接将手边的密信递给了他们。
三个人凑在一起看,发现这信上记录的是朝中部分大臣的姓名,除此之外,便没有旁的信息了。
三皇子、四皇子倒还在思考这其中有无深意,礼霸就已经直接发问了,他一拱手就道:“父皇,您打算把这些人的家都抄了吗?这是发配给我们的任务吗?可以!儿臣愿意接下!抄家一定很有意思。对了,我们是不是要带点人手呀?抽调禁军吗?调几队?三队够不够?”
礼霸一说话就是一长串,言语之间就要把朝堂上近14的大臣全给拉下马了。
不等皇帝生气,太子就连忙解释道:“这上面记录的名字,大部分是忠心的臣子,但有极个别的臣子存在错处,今年的大考不考纸上谈兵的内容,以实践为题。如果三位皇弟能够找到这其中违法乱纪的3个臣子,则通过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