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凡疑惑:“当初李太医替吴氏调理时,不曾替段卿诊脉?”
吴院使摇头:“段大人坚称是其夫人身体有恙,不让李太医诊脉。”
这话让萧靖凡想到了楚流徵心声里那些话,比如男人都不会承认那什么……咳!讳疾忌医不可取。他狐疑地瞧着吴院使:“你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连人家什么时候再婚娃几岁了都知道,这厮该不会对吴氏有点什么吧?
显然在心声的影响下,皇帝陛下的思维已经不自觉地开始走偏了。
吴院使完全没察觉自家陛下的思绪歪到了天边,一脸严肃地板着脸认真回答:“回陛下的话,臣曾在酒楼撞见过喝得烂醉如泥的段大人,他拉着臣哭诉了两个时辰。方才臣所言,皆是段大人醉酒后所说。”
就这?
萧靖凡莫名有些失望。
不知是否看出了萧靖凡的失望,吴院使又讲了一个故事,也是拿同僚举例。
“陛下可还记得原户部右侍郎黄大人?”
“黄?”萧靖凡想了下,“你说的是朝会迟到八次年初被朕贬去太仆寺当主簿的黄恭和?”
“正是。”吴院使点头,“黄大人与其夫人亦是多年无子,也曾请太医帮忙调理,可一直都无成效。”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萧靖凡挑眉:“他也是个讳疾忌医的?”
“非也。”吴院使摇头,“黄大人陪着夫人一起喝药,调理了三年多都无成效,这才放弃。可黄大人调职之后不到三个月,黄府便传出黄夫人有孕的喜讯。”
萧靖凡不解:“这是何故?他们寻到了生子秘方?”
吴院使抬眼瞄他:“并非生子秘方,只是太仆寺主簿一职比起户部右侍郎清闲许多,黄大人能够按时下值回家,不用像在户部那般整宿整宿的熬。”
“陛下可知,过子时不睡极为损伤精气,这是吃多少药都难调过来的。降职到太仆寺之后,黄大人吃饱睡好,精气神足了,黄夫人又身康体健,这孩子自然就有了。”
萧靖凡:“……”
合着这对夫妇能有孩子还是降职的功劳?
吴院使又道:“陛下是否知道多年前户部尚书闻大人与其夫人求子一事?”
萧靖凡点头:“朕有所耳闻。”
当年这件事闹得还挺大,闻夫人许氏为了再生一个儿子,连跳大神的都招进府中,还让云妃改随母姓,说是这样就能再得一个男孩儿。
先皇得知此事之后,将当时还只是侍郎的闻尚书召到养心殿痛批一顿。
读圣贤书多年竟还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若非闻尚书认错态度良好,加之先皇素来宽待臣属,闻尚书早不知被贬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哪里还能熬到尚书之位?
自此闻府才消停下来,再没有因为求子一事闹出什么笑话。
当时先皇还特意放了闻尚书一个月的假,让他在家好好陪陪夫人,小家安宁大家才好。
“当年闻大人才回来上值两个月其府中便传出喜讯,八个月之后,闻夫人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儿。”
吴院使的语气颇有些感叹和怀念。
也就先皇在位时才会大方地放臣子回家休息一两个月,月银还照,换当今这位,能按时下值就不错了。
六部熬夜的官员一大把,遇到忙时,直接让家人送铺盖睡在衙署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