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幕浅羽守和都看不到。
汾酒将人拉至一张躺椅前坐下,将一个长得有些像理发店烫头用的灯罩那般笨重的头盔,罩到浅羽守和的头上:“这个就是我说的脑电波测试仪,你放心,这个仪器组织里有两个,我就坐在旁边陪你一起测试,很快就能出结果。”
说到脑电波测试仪,浅羽守和记得此前板仓卓被这个组织拐骗俘虏时,他们就是要求他帮忙开发一款可以搭载于脑电波仪上使用的智能解码软件程序。板仓卓说自己走之前已经把那些天他敲的代码程序都删除了。如此看来,要不是这个组织的人留了一手中途偷偷备份过,要不就是他们根本不止“邀请”了板仓卓这一名软件编程师。
浅羽守和此刻“老实”地坐着,任由汾酒在他头顶操作。他想借机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有底气的,因为他有奎茵。奎茵于这个时代的科技而言,本就是过于超前的存在,她会在一旁看护他,不会放任他出问题的。
而另一边,此时此刻的汾酒瞳孔已经有些扩散,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他费了半天功夫才反复确认好为浅羽守和佩戴的设备没有问题。然后倒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也拿起隔壁躺椅上连着众多线路的厚重头盔戴到自己头上。
将两座大型仪器中间的计算机,程序设置为倒计时十秒后自动开启,汾酒亦来到剩下那张躺椅边坐好躺下。
在计算机播报地倒数几个数里,汾酒侧头对着浅羽守和的方向最后说:“且安心吧,等再次醒来,‘你’就可以睁眼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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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某个庄园娱乐休息室的窗边。
他顺势挑头看向窗户。先是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黑色的卷发和蓝色的眼睛。没有察觉到异样。于是他的视线便重新聚焦到窗外。
男人注意到自己此时应该是待在一座山顶建筑里。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见红色的夕阳将整片天空由远至近地染成了从橙红至蓝的渐变色。云蒸霞蔚的天幕下方,是绵延不断的碧绿丘陵,日暮的余晖正细致地在给山间每一棵松树都描上闪光的金边。
男人看得出神,他在想这里是哪里?怎么会给他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时娱乐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梳着麻花长辫、面容儒雅的亚裔男性走进来对男人说:“晚餐已经快准备就绪,随我一道去餐厅吧,朱丽叶菲罗。”
被称为朱丽叶菲罗的卷发男人应和一声,却是借着起身弯腰之际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朱丽叶菲罗?他讨厌这个名字,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叫他。这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会自己的名字缺乏认同感?难道因为这是假名?他还有其他名字吗?
跟随对方穿过长廊走进餐厅,一进门就看见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巨大的黄金色摆钟,上面显示着此刻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整。
长长的餐桌边只坐了他与长辫男人两个人。
通过对话谈天,男人知道了对面这个长辫男人名叫汾酒,而自己则是受邀来对方家中作客的友人。
汾酒、朱丽叶菲罗。
华国白酒、米国起泡酒。
哦!他明白了!所以朱丽叶菲罗不是他的名字,可能只是朋友之间互相起的绰号或者代号什么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的男人,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两人聊着聊着,汾酒便问起朱丽叶菲罗:“你不是说有空也打算邀请我去你家参观一下的吗?要不吃完饭我们消消食、散散步,正好顺路走去你家逛逛?”
我家?
男人下意识地想回绝,但不知怎么,原本打算婉拒的话脱口而出时就变成了一句:“好啊。”
于是行动力一流的两人,吃完晚餐当真就离开了座位要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