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散了。
“骓郎,”她不再?以奴唤他,“上来。”
魁梧高大的骓奴,一步步踏上通向太后娘娘的台阶。
这年轻的太后,还不到二十呢。
他抚上她脸颊,粗糙的手掌,碰着她温暖的肌肤。
青蘅望着他,不反抗,不期待,只是?欢乐地、迷醉地看他。
她喝醉了。
是?权力醉了青蘅,还是?这日渐炎热的夏。
骓奴转身,单膝跪下。
宽大的脊背,能背起两个她了。
可惜她独一无二,不给他机会。
青蘅趴到骓奴背上,两个人静静依存。
良久,她才说,背我回家。
可哪里是?她的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不是?她的家。
霍骓背着青蘅在?大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青蘅都快晕了,他才把她背回龙椅。
他说,到家了。
青蘅不耍赖,到家就要睡觉。
她快乐地、晕晕乎乎地睡着。
骓奴守着她,静静地跪坐在她身旁。
过了许久,青蘅未醒,骓奴抱起青蘅一步步回了寝宫。
黄昏傍晚,落日红霞,光照着他们的前路,醉红了他们的影。
青蘅二十岁那年开春,废除了新帝之位,正式登基为帝。
她站在?新修建好的皇城最高最高的宫廷楼阁上,俯瞰许久,又抬起头,望向无垠苍穹。
几只白色的飞鸟,飞出?了金笼,飞出?了宫廷,飞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那不可知、不可及的尽头。
——
正文完。
2024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