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死的心都有了,语气幽怨地说:“……我不?饿。”
“爹娘都等着呢。”
袁彻虽然羞愤欲死,但还是守礼的,没有他?来?到人家府上躲在屋里不?见人的道理。
最?终还是起来?,黎又蘅亲自帮他?穿衣,小两口一同去了饭厅。
两位长?辈已经在坐着等他?们了,袁彻自觉失礼,惶恐地上前拱手?,唤了声“岳父岳母。”
因着新婚夜的不?愉快,董元容对袁彻有几分成?见,但昨日黎又蘅回来?,提到袁彻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尤其是看方才他?二人的情状,这次的事倒是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啊。只要自己闺女喜欢,她也没话说,于是对袁彻很和蔼,微笑着颔首。
反观黎兆,拉着个脸,同他?问候也跟没听见一样,董元容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转而对袁彻说:“暨明快坐吧。哎呦,这大热的天,你跑一趟竟是热坏了,吓死个人,这会儿好些了吧?”
袁彻说好多了,同黎又蘅一起坐下。
饭桌上,面对二老,少不?了要赔罪。袁彻刚坐下便端起酒杯,歉疚道:“二位尊长?把爱女交给我,我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在我家受苦了,实在是我的过错,辜负了岳父岳母的信任,更对不?起又蘅。”
董元容叹气:“事情的原委我们都已经知晓,实在是你那?二婶太无理了,倒是怪不?着你……”
黎兆没好气地说:“怎么怪不?着?他?不?是姓袁,我女儿嫁的不?是他??家里出了这样的蠹虫,要么就料理了,要么就撇清干系,还跟个香饽饽一样揣在身?上,连t?累得清白干净的人受作?践。”
袁彻点头:“岳父说的是。”
黎兆扫他?一眼,轻哼说:“袁家一向名声极好,嫁过去了才知也是一团乱麻啊,我看你们那?当家的是不?太会治下的,好端端的把人家女儿祸害成?这样,明日朝会,我倒要看看他?袁褚有没有脸面见我。”
袁彻说:“家父必然会给黎家一个交代?的。我本也没有颜面再站在二老面前,但既然来?了,暨明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一定会珍爱又蘅,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你说什么他?应什么,黎兆没有什么可指摘的了。
黎又蘅见袁彻手?里还端着酒杯,对黎兆说:“爹,这是暨明特意给你带的玉沥酒,快尝尝吧。”
黎兆说那?么多也无非是心疼女儿,侧眸看她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为难袁彻,举起了酒杯。
黎又蘅和董元容也跟着碰杯,一饮而尽。
酒喝了,气氛便松快几分。
袁彻欣慰于黎又蘅为她解围,看她在倒酒,提醒她:“这酒后劲儿大,你酒量不?好不?要贪杯。”
黎兆却哼笑一声,指指黎又蘅,“她酒量好着呢,千杯不?醉。”
袁彻微微一怔,复杂的目光定在黎又蘅的脸上。
黎又蘅自知露了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
饭后,董元容正?要到园子里走走消消食,下人来?报说袁家来?人了。
“都这么晚了……”董元容嘀咕着去了前厅。
来?的是徐应真身?边的苏嬷嬷:“我家主?人说,既然亲家夫人身?体有恙,那?就让公子在这里多住几日,正?好同少夫人一起侍疾。”
董元容看着那?送过来?的一堆衣物,不?由得一阵好笑,“这是几个意思?要赖在我们家不?走了?”
苏嬷嬷赔着笑脸:“也是想让公子在您跟前尽尽孝心嘛。”
董元容真没想到徐应真来?这一手?,没法子了,只好让人把东西都送去黎又蘅那?里去了。
夜色已至,炎夏的那?股燥热被压下来?,四处静谧安宁。
屋里两个人,一个躺在美人榻上翻书,一个坐在窗边的圈椅里,似乎在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