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面色冷肃:“我同你无话可说。”
唐惟一尴尬地笑了笑。
袁彻催促袁瑛:“你还不走?”
袁瑛缩在唐惟一身后不敢动,黎又蘅过来,打圆场道:“袁瑛,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家了。”
袁瑛这才磨磨蹭蹭地出来,怯生生地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袁彻,“哥,我……”
袁彻不想听她狡辩,直接拽着她走了。
唐惟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黎又蘅叹口气,也准备跟上走,停顿一下,又转身回来。
她盯着唐惟一袖口处的一抹粉嫩看。
似乎是个手帕,她问:“唐公子,你拿的可是袁瑛的帕子?”
唐惟一低头一看,将帕子往里收,“的确是袁瑛所赠……”
黎又蘅手掌摊开,“那请你归还。”
唐惟一有些不愿意,“这是袁瑛赠我的,袁少夫人即使是她的嫂嫂也无权收回吧。”
黎又蘅凝着他的脸,轻笑一声:“她哥哥气成什么样你也瞧见了,回去势必是要闹一场了,你们之间的事也要摊开说了,成与不成一个定情的帕子无关紧要,倒是这样私密的物件落在你一个男人手里,终归不妥。”
她皱起眉,“为了袁瑛的名节着想,你不会不给吧?”
话都说到这地步,他唐惟一不给,就是成心想败坏袁瑛的名声了,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那方手帕交给了黎又蘅。
黎又蘅打量他一眼,扭头走了。
袁彻是动了怒,徐应真听说后也觉得女儿荒唐了,回府之后,袁瑛便被拎到厅堂上一通训斥。
第17章
徐应真手指戳在袁瑛的脑门上,“你这丫头也太胡闹了,知道那人是什么底细,就敢与他私会!你们来往多久了?”
袁瑛说起来,脸上还带几分羞涩,“年初在一次宴会上偶然相识的,唐公子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人家是新科进士呢,娘,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们的事,那你看唐公子做你的女婿如何?”
徐应真嗔怪地看着她:“什么女婿不女婿的,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袁瑛抱着母亲的胳膊,“娘,你不是早就说要给我张罗婚事吗?我就相中唐公子了,也不用你给我费心相看了。”
袁瑛去年已经及笄,的确到了说亲的年纪,只是徐应真夫妇二人挑来拣去还没有碰上合适的。袁瑛瞒着家里人和外男来往虽有些任性了,但瞧她这样子似乎真对那人挺中意的,徐应真气归气,总不好上来就一棍子打死,若是这个姓唐的可靠,也行,于是细细盘问起来,“那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务农,家中有几亩薄田。”袁瑛说到此处,见徐应真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她赶忙道:“虽然不是富贵之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门户,而且他们家只他一个独子,人口简单……”
徐应真已经不想听,“可这家世未免与咱们家太不匹配。”
袁瑛唯恐亲事不能成,急道:“娘,你怎么还嫌贫爱富呢?我才不在乎他有多少钱多大权柄,我只在乎我喜不喜欢他。反正我事先说好,你和爹若是为了充门面,搞什么联姻,逼我嫁不喜欢的人,我就出家去!”
袁瑛也是被宠坏了,一言不合就威胁起人来,徐应真被她气得说不出活,恨恨地拍了她一记。
黎又蘅笑着劝和道:“这不是正商量嘛,妹妹何必就往窄处走了?娘也是担心婆家太清贫,你嫁过去过苦日子啊。”
袁瑛言之凿凿:“不会的,唐公子很上进,日后一定有大好前程,他说我嫁给他,绝对不会让我吃苦受罪的……”
一旁的袁彻冷冷开口:“他在朝中担任什么官职?”
袁瑛打了个磕巴,“他今年的春关没有通过,现在还未授官。”
科举过后,及第者若要步入官吏的行列,还面临一道吏部的关试,经过身、言、书、判这四项的考察,合格者才可以被授予官职,每年未能通过关试的大有人在,有的人等好些年都未被录用。
一听说这唐惟一前途还渺茫着呢,徐应真更不乐意了,直接竖掌说不必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