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辩解了一番后,复悦池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你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吗?”
“其他的没有了,我跟你也才不过只见过一面而已。”穆水玲摸索着玻璃杯,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复姐我问你一个特别小的问题可不可以啊?”
“你说。”
“你跟那个肖潇是什么关系啊?”
复悦池:……
肖潇样貌出众、唱跳俱佳,个人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时,可以说是现在风华力捧的新人,凡是新晋当代小花的新秀无不对肖潇心生好奇。
包厢内歌声让人振聋发聩,剧组的人正在唱凤凰传奇的《狼的诱惑》,一男一女正“娘子啊哈”中,声音鬼哭狼嚎的,让人说话交谈总是听不清。
于是,穆水玲挪了挪身体,凑到复悦池身边说:“我听说肖潇向来独来独往的,性格开朗外向,跟很多人能打成一片,但是她对谁都好,但那好是都一样的,我跟她相处过几次,但没见过她好到能给人挡酒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肖潇对你的照顾有些特殊。”
复悦池心中咯噔一下,她仔细想了下。她跟肖潇才见过几次啊。对方为什么要对她不一样,对她特殊?左思右想一番,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肖潇是跟她同住一个房间吧。
对方想拉进关系,互相照应。
随后穆水玲又说了什么,这个包厢歌声太吵,剧组的人来劲儿了,正在飙歌,复悦池一句都没有听清,只能自己闷声喝酒。
正如肖潇说的,这酒确实是不怎么好喝。度数低,口感苦涩,还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
复悦池皱紧了眉头,将最后一口喝完就放下玻璃杯。
玻璃杯碰撞大理石台面的那一刻,发出“咚”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一场无形的电波,传入大脑中,荡彻人的灵魂。只瞬间,复悦池感觉脑袋像被针扎了一下,剧烈痛意席卷而来,她瞬间痛得忍不住闭上眼睛,低喘了一声,扶着脑袋倒抽口凉气儿。
这剧痛是毫无征兆的,没有原因,然而这是非常不对劲儿的。她没有经历任何刺激,也没有遇到突发情况。
复悦池疼得紧蹙着眉,靠在松软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发着抖,周围的人都在闹腾,没有人注意到偏僻角落里的不对劲,只有穆水玲坐的近发现了复悦池的不正常。
见人在颤抖,沈兮令吓了一跳,立马凑过来:“复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头疼欲裂,复悦池小脸紧皱,动作僵硬的摆摆手:“头晕,我靠一会儿就好,你玩你的,不用担心。”
穆水玲还是有些不放心:“不需要去医院吗?”此时的灯光比较暗,如果光线好一点的话,她一定能发现此时复悦池,整个人脸色都异常的苍白。
“不用了。”复悦池咬着牙说。
这个时候大家兴头正盛,不适合扫兴,自己忍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穆水玲犹豫着说:“那我给你叫杯热水吧。”
“真的没事。”
此时此刻,复悦池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坚强,现在她的情况不太像没事的样子,反而像要死了一样。
就在她怀疑自己不会真的痛死了的时候,那骤然袭来的痛苦开始逐渐减弱。
随着痛感逐渐消失,带着某些禁忌的事情开始不断涌入识海。
凌乱的、杂碎的、悲的、苦的、难舍的、坚持的诸如此类的所有过往,一如万丈瀑布奔流而下,走马灯幻灯片将埋藏在内心深处,记忆深处的所有东西,通通掀开。
这样的变化来的太快,甚至让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只过了须臾,以前压抑在心底的所有东西通通浮现出来。这一刻,复悦池无疑是满身苦痛的,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她什么都知道。
现在的她,如此清醒,如此理智。
待痛感彻底消失,复悦池再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诡异的虚幻,她从中看到了很多东西虚假的东西,他们其实并不存在,甚至连面前的玻璃杯,刚喝下去的酒都本该不存在。
还有之前的所有记忆,不管是现实中的还是这个世界的。
两个世界所有的苦痛,让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像万丈深渊巨口将她吞噬,复悦池感觉到胸口被窒息压制,身体和灵魂都要被悲苦碾碎。现在,她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去喘口气儿。
复悦池缩了缩指尖,正准备找借口开溜的时候,
包厢门被从外面推开,是叶代回来了。
他领着推着酒的两位侍应生进来,三人身后是沈兮令和肖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