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关,叶母便指责叶芸:“你才是把你妹往火坑里推,以后大家都知道咱们临时反悔,哪家还敢上门提亲,你让你妹以后怎么办?”
二妹垂着头站在一边:“那我以后不嫁人了。”
叶母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你不嫁人当真要成老姑娘被人笑话?你看吧,以后谁路过咱家都要说两句不是,你还怎么抬起头做人,连我都跟着抬不起头。”
二妹眼泪“啪嗒”落在地上,叶母痛心疾首:“你弟过几年读完书也是要讨媳妇的,你赖在家里,以后都没人敢给你弟说亲,你这是要连累。。。。。。”
“叶茹。”叶芸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
二妹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看向她。
“收拾东西,明天跟我走。”
叶母张着嘴怔愣地看向叶芸,叶芸浑身透着凝重的低气压,迎上叶母的视线,黯淡、疏离。
翌日清晨,叶芸带二妹上了路,叶母将二人送出家门。这一次分别,没有人因为不舍而掉泪。
行至半道,二妹望着无垠的田埂,神色茫然地问叶芸:“沪都是什么样子的?”
“是另一个世界。”
把叶茹接来沪都,叶芸并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比如把她安顿在哪里,带回去前应该事先和马建良知会一声。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将叶茹带走,好像完成了多年前对自己的救赎。倘若那年,也有个人能拉自己一把,她就不会身陷囹圄。
然而有时候人生并不是用得失计算,那段经历让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后悔吗?如今回想,不甘大过后悔。
叶芸在老家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加上来回路上耽搁,抵达沪都已是十天之后。
马建良的母亲已经回去了,叶芸要再不回来,这两天马建良都准备托人去老家找人了。
回到沪都后,叶芸把二妹带回了洋坊街。马建良接到消息,骑个车赶回来,三步并两步跑到楼上,瞧见叶芸正坐在镜子前描眉。
他长吁一口气:“我指望你回去待个两天就回来了,你也没说回去那么久,我都怕你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你说你丢下这么大摊子事,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叶芸落下手腕,对比了下两边眉毛的高度:“困了不就睡着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怕厂子出事情?”
叶芸站起身,拉了拉衣裙,侧过身对着镜子照了下。
“那你是做什么的?”
“噗嗤”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马建良回过头,看见个姑娘靠在叶芸房门口盯着他笑,眉眼间和叶芸有三分相像。
叶芸弯腰拿起手包,对马建良说:“这是我二妹,叶茹,暂时先和我住,可能要打扰你一段时间。”
马建良跟叶茹问了声好,转头看向叶芸:“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
“映安晚上带她出去逛街,我要回来晚了,你记得给我妹留门。”
马建良问:“你呢,才回来又出去?”
“我约了梁太太她们打牌,别说我不惦记着事情。”
马建良讪讪地笑着,故作绅士地摆了个请的手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件,叫住叶芸:“你过去顺便打听下一个叫活阎王的人。”
“什么阎王?”叶芸费解地看向马建良。
“我也不知道,刚才去厂里碰见我哥,他问我的。”
“知道了。”叶芸踩着高跟鞋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