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么?”卫妈妈一听就来了兴趣。
因为?鲁大的关系,鲁木匠知晓她们是县丞老爷家里?的下人,也?没瞒人,只道:“你?们吉祥街上的不知道,上下两个河巷闹贼了,听说陆陆续续偷了有三四家,那锁都?是用凿子锉子弄开的,这地?方就挨着?刑班头的家,班头老爷丢脸丢大发了,带着?人这几日到?处转悠说要拿贼呢。”
“能这么凶?就挨着?老虎的家门偷东西?谁家能有这个胆。”卫妈妈听着?吃惊,刑班头是壮班的班头,专管捕盗,这可不是摸老虎尾巴纯挑衅吗。
“可不是,闹了两三天了也?没逮出人来,谁也?说没见?着?人影。依我看,说不得就是家贼,那么些布料绸缎悄悄的搬走不见?声响的,我就不信,他能是飞的。”鲁木匠拍着?桌案,他也?着?急啊,这贼人一日不抓着?,他们就得被疑心一日,衙门见?天的过来,还要不要挣钱了。
“怎么我们倒没听说。”卫妈妈正说着?呢,就看街上转悠着?两个穿小帽青衣的衙丁,鲁木匠忙催着?人走,“别叫人看着?,刑班头人手不够,这是他内侄于老三的弟兄,和黑心虎一类的货色。”
宋沂到?底是改换了装束出来的,被人盘问起也?是麻烦,便赶紧离开,只是难得出来一趟,她索性往前走去了香料铺子,卫妈妈和许凤仪则是在杂货铺里?采买东西。
噼里?啪啦——
郑掌柜眉开眼笑地打着算盘珠子算账,他娘子则十分殷勤的给宋沂端茶递水,今日二十五,也?算是月尾了,算一波账目也合适。
“算好了,那荷包带花的卖了三十二个,小的一百一十三个,散香三十二斤七钱,扣除请绣娘的成本,布料的支出,香料的费用,合计起来就有二十二两的利润,即便宋沂拿走十一两,他们也有十一两的赚头。
这可不是一杆子买卖,而是长长久久的生意,天老爷,一年能有百两银的纯利,都?够在县里?买两个宅子了。
“先别高兴,这钱还不能拿着?花销,你?出五两,我出五两,咱们凑个十两的礼,我自有用处,把?这里?填补上,你?这买卖才能过得长久。”
郑掌柜虽然?不知道宋沂话里说的是谁,可秉承着?对这位贵人小姐的信任,毫不犹豫就叫他娘子去银匣子里取钱。
他这样干脆,宋沂看着?也?点头,这才是个能长久合作下去的合伙人,要不然?为?点子蝇头小利就勾心斗角的,还不够心烦的呢。
她那里?猜着?,就这不足一月的生意,就她口里?的蝇头小利,也?被人给盯上了。
香料这种东西又不是日常家用的,郑家卖多了,其他店铺自然?而然?就会卖少?。
那孙大舅是城南一家生药铺的掌柜,仗着?自己妹夫是本县典史的背景为?自家兜揽生意,这月眼?看着?生意下降,他忙忙的就上门去找自家妹妹抱怨,想着?能不能托自己妹夫从他那儿弄出这个香料方。
“别成日家的为?这点事找过来,先前不是挣了好些,怎么又闹亏空。前日他才说呢,这时日大老爷脾气不大好,叫我们都?安生些,您可倒好,一张嘴就指使人去干这干那。”孙娘子看着?自家兄弟上门时光溜溜一双手,语气有些不大好。
到?底是自家兄弟,孙大舅舔着?脸奉承几句,孙娘子就软了口气,“什?么真?家假家,是哪个街上,怎么我都?没听说过。”
麻娘子插了一句嘴,“娘子竟不知他家?小娘子三天两头的打发人去他那里?买香囊呢,白?花了好些银子去,听说各家院里?最近也?都?常往那儿走的,也?难怪舅老爷着?急。”
“你?瞧瞧,我就说呢,连我的亲外甥女儿都?去了别家,旁人看着?更别说了,我哪还有生意。”孙大舅一提就打蛇棍子上,跟着?话茬点头叹气,“别人家什?么弟弟侄子,那叫一个威风,我可倒好,家里?不帮衬点,还去对面给钱,要不是为?着?妹夫的脸面,我早也?跟着?街面上混去了,银子大把?大把?的入账,做什?么生意呀。”
“行了行了,这也?不能怪她呀,她一个小孩儿家的哪知道这事。等回来我问问就是。”提及夫君,孙娘子答应了下来。
“诶,我的好妹子,我就知道你?有法。”孙大舅喜笑颜开的走了,“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
孙娘子这里?把?人叫去,边荣起先还以为?是因为?宋沂,听见?问香囊的事情才放下心来,撇嘴道:“原来是为?这个,人人都?有的,连曾家都?挂着?,我们怎么能不买,至于吗,才多少?钱呢,大舅就急成这样。”
一提起曾家,孙娘子就有些缩头,可她才答应了兄弟,说出去的话把?人架在了上头,不死心道:“你?可知是谁先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