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一针见血。
老刘是什么人?能跟在江年宴身边多年,又被江年宴信任重视的必然有过人之处,那双眼睛也尤为锋利。
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弯弯绕绕,于是虞念承认,“是,今天的事会惹的他不高兴,我怕他耍酒疯。”
老刘微微一笑,“虞小姐多虑了,至少目前来看,没人敢灌宴少酒。”
虞念一想也对,依江年宴如今的身份,怕都是求着他的吧,谁敢逼他喝酒?
“放心。”老刘稳稳控着方向盘,补上句,“我跟在宴少身边多年,从没见他喝醉过。”
虞念哪能放心呢?
不管江年宴是醉还是清醒,对她来说日子都不好过。
良久后她又问,“宴少不是向来讨厌去那种场合吗?”
不喜露面,做事爱在幕后操纵,这是外界对江年宴的评价。
老刘在后视镜里看了虞念一眼,就这一眼,眼神很复杂。
虞念没读懂老刘的眼神,但也察觉出自己僭越,似乎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于是就转头看向车窗外,保持沉默。
窗外的夜色被一路霓虹驱散,大团光影溅在车窗上,隐约间倒影出了女人的脸。瓷白又憔悴,眼里似装了洪荒,汹涌情绪被死死压下。
老刘最终没回答她的那个问题,一路上也没再说什么话。
到了酒店虞念也没见到江年宴。
老刘临离开前虞念又凛着胆子问他,“宴少今晚能回酒店吗?”
问完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是在焦急等待似的。她也确实挺焦急,就生怕江年宴突然就回来了。
见老刘迟疑地看着她,她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宴少今晚有没有可能不回酒店?”
老刘恭敬回答,“回不回酒店这是宴少自己的决定,我不清楚,也没法给虞小姐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有一点能肯定。”
“肯定什么?”虞念紧着一颗心。
“宴少基本都是住这边,房子那边他不怎么去住。”
虞念听见心里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按时上药
竟是担心了一晚上,后来怎么睡着的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几点钟的时候,虞念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身边像是有人,像是在脱她的衣服,动作很轻,她觉得痒就伸手推了一把,隐约像是推到了一个胸膛,硬硬的。
她呢喃抗议,眼皮却像是黏了胶水似的睁不开。之后又像是有人在吻她,额头、鼻尖都像是落了蝴蝶,很轻。
再后来她就睡得更沉了,做了好多杂七杂八的梦。一会儿梦见了小时候,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学生时代。又梦见了曾经在江南的虞家宅子,洇在薄薄的烟雨中,沁着桂花的香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