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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个鸡毛(第2页)

这一瞬间,夏怡觉得他好看的眼睛,看穿了她的心事,那些她分手后哽咽了的夜晚,无数次像腌制在透明高脚杯里的山楂般,汁水酸涩的心事。她不确定,是不是要让他知道,她忘不掉他,更离不开他。

在这段感情里,因为她更爱一点,所以她是那个更被动的人,而她从父母的婚姻里学习到的唯一有用的经验是,命运往往不会善待那个更被动的人,感情往往会背叛那个更被动的人。

夏怡的鼻尖几乎要抵在他的鼻尖上,问:“谁告诉你我辞掉了美国的工作?”

靳凌觉得夏怡那种强硬的态度,又让他胸腔灌满重水,这种滋味能记很久,他并不是不懂得什么是官场上的谈判博弈,什么是职场上的恩威并施,但他不会用在夏怡身上,他不习惯将其当作亲密关系中的武器。

只是这次…他说:“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吗?如果是,我就回答你。”

夏怡撇开头,不再对视:“我不想破坏游戏规则说谎,所以我现在不想回答你。”

靳凌自嘲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笑话,两手空空毫无凭据的人,在她心里没有立脚之地,却祈求一个期待的答案。

起身离她远了一点:“行。”

“你的第二个问题。”

夏怡也沉默了良久,在靳凌以为只能尴尬地等时间让一切结束时。

夏怡仰起脸问:“你为什么瘦了很多?”

“不可以说谎。”

过去她不理解,为什么许印月每次她一回国,往往第一句只有,你瘦了,或是,你胖了,甚至会因为这种事情责怪她,为什么连好好养活这种事情都这么困难,明明在她看来胖瘦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她现在知道了,这简直要命,简直太让人生气了。

靳凌望着她,反复揣摩她话里的意思,用她那双可恨可爱的眼睛,要烧尽他心里的疯长的杂草,已经很久没有人告知他,爱的边界线是哪里了,一切都停留在了十八岁那年,所以他对待感情便单纯又残暴像个刚成年的孩子。

“因为感冒发烧了。”

“为什么感冒发烧?”

“…”

“因为分手了,所以感冒发烧了。”

靳凌说完就不再看夏怡,转身去了卧室,找了件短袖穿上,昏暗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灯,灯光淌过这张熟悉的床,谁说,痛得只有她,他就不痛吗?

等靳凌再重新回到厨房,夏怡已经从那个岛台上下来,她已经取下了在灶台上加热的牛奶燕窝,正在用汤勺打捞掉鸽子甲鱼汤里的浮末,小火照得她脸色格外红润。

不知什么时候,夏怡脱掉了她的针织衫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非常轻薄柔软的吊带打底衣,本来夏怡青春期就发育得挺好,再加上去了美国读大学之后,吃不惯西餐,于是抽条一般地瘦了下来,即使是款式很简单的skims,纯灰色一点花纹都没有,也变成展示身材的秀场,告诉看的人,每块肉都长在了它该长的地方。

夏怡看见靳凌出来了,抬起手撩了撩额前垂下的发丝,捧着热乎乎一碗牛奶燕窝,问:“燕窝是给谁喝的?”

靳凌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走了那碗燕窝,说:“给我喝的。”

“那为什么要放我喜欢的草莓酱?”

夏怡这次直接垫脚凑近了,柔软的部分贴着他,捧着他的脸,试图用非常不安分的双眼灼伤他,慢慢吞吞问:“鸽子甲鱼汤是给谁喝的?”

“你为什么要喝鸽子甲鱼汤?”

靳凌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试图推开她:“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夏怡摇头,靠得更近了,她很清楚怎么挑衅他,怎么每次在异地结束后,将表面风轻云淡的男人变得面目全非,并且给到她印象深刻的教训,他们工作了,更忙了,又因为年纪有很多面临着选择和放弃,很多时候,平时积怨的矛盾又喜欢用两三个月一次的性爱来解决,把彼此弄得汗淋淋,爽翻天,说各种情话,这样好像就可以看不见有的矛盾。

所以,夏怡垫脚捧着他的脸,将鼻息都喷在他脖子上,轻轻说:“靳凌,你是不是现在不行?”

“我都这样了。”

“你还忍个鸡毛。”

靳凌大概怔了三秒,很快就强势凶猛地反捧住她脸,夏怡连反应都来不及,嘴里就被靳凌的舌头硬挤进来,口腔里舌与舌之间互相推搡,牙与牙之间不甘示弱地互相啃咬,唇与唇之间含着唇线,唇瓣暧昧吮吸,夏怡即使不想吃,但也无法避免地在吞咽中尝到今晚的鸽子甲鱼汤到底有多么鲜美,因为在这种强势的进攻中,也不得不照单全收。

很快也倒戈在这样的亲吻之中,纤细的手也搭上靳凌的头,伸进浴后,还未完全干带着湿热气的短发里,另一只手顺着紧致鲜明的下颌线,抚摸上皮肤滚烫的脖颈,用这样的姿势送上自己的唇。

疯狂地回应。

像是干涸的土地在迎接欢乐的雨滴。

也是在她最沉醉的时候,靳凌捏着她还未回神脸,虎口卡着下颌,咬着她耳尖尖。

低沉的音调,不过听起来牙都要咬碎了。

“少鸡毛挑衅你男人,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夏怡,待会儿忍住别喷了,喷了,今晚你就要喝自己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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