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凝落地,把无影别回腰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虎,收回了折子戏。这一下子貌似有点太重了,金虎周围被抽出了一片圆形的雪坑,它的毛毛也像梳了中分一样往两边散。最关键的是它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姜婉凝有点不确定它是不是还活着。姜婉凝蹲到它面前,刚想确认一下它的呼吸。没想到它甩了甩头突然站了起来,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瞬。金虎突然转身,撒丫子就跑。不得不说四条腿跑的确实快,姜婉凝追了半天,只缩短了很小的距离。姜婉凝忍不住有点着急了,因为马上就要出林子了,而且好巧不巧的还是龚少阳的方向。甩出几枚暗香,但对金虎的杀伤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并不能让它停下来。身上的痛感让金虎逃得更卖命了。龚少阳等了半天,见姜婉凝还不回来,刚想再点根烟,又怕车里留下烟味。开门下了车,刚把烟点上,就听见了野兽的吼叫。龚少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地方会有冬眠的熊吗?一想到姜婉凝还在林子里,龚少阳就有点急了,刚想去林子里找找,就看见一只大的离谱的老虎冲了过来。龚少阳人都僵住了,他突然明白了那句‘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的含金量。他觉得自己可能就到这了,不过没和婷婷死在一起让他觉得有点遗憾,不然亡命鸳鸯的结局他也是能接受的。“别动!”姜婉凝大声提醒,生怕误伤到龚少阳,随后用力把折子戏像标枪一样扔了出去。金虎没想到这边还有埋伏,嘶吼着扑向龚少阳。龚少阳感觉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口腔里的温度了,但莫名其妙的内心却是相当的平静,丝毫没有濒死的紧张感。下一秒,对方就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了。折子戏刺进金虎的脑袋里,金虎飞了出去撞到了龚少阳的车上,带着整个车身晃悠了半天。龚少阳有点懵,危机这就解决了?见龚少阳还在发呆,姜婉凝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感觉好些了吗?”龚少阳回过神,回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比车还大的老虎,又看了看姜婉凝,有点不可置信:“你你到底”龚少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了,见姜婉凝疑惑的看着自己,示意自己说完的表情,龚少阳感觉,她到底是谁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你没事吧?”姜婉凝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当然,你呢?吓到了?抱歉呀,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龚少阳摇摇头,刚想表示没事,又看了看旁边巨大的尸体。又点了点头:“我吓坏了。”直到靠在了姜婉凝的怀里,龚少阳这才有空关心一下自己的车,车窗肯定是碎了,窗户倒是好说。问题是这个骨架都被压得有点变形了,龚少阳有点不确定这个车还能不能修了。最关键的是,他不明白什么品种老虎能长到这么大,还有捕猎老虎犯不犯法,以及婷婷就这么单刷了虎先锋?一个人?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看姜婉凝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那多半也不会说真话了。把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想着怎么利益最大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龚少阳打算引导她对自己说谎,自己再戳穿这个谎言,让她有点愧疚感,这样也好谈条件。姜婉凝其他学的挺快的,但说谎还真没什么天赋:“我来这里打猎”龚少阳一脸相信的表情点了点头:“这样啊,不过这个真的是老虎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老虎,而且你是专门来这猎老虎的?”连续几个问题问的姜婉凝有些懵:“这个这个是老虎,可能可能它吃的多吧就比较高,我想着致敬一下武松,就来打老虎了。”龚少阳点点头:“这样啊,不过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老虎。”姜婉凝感觉有点不妙,对方身上传来的味道让姜婉凝知道自己好像被框了,不过不知道哪里被框了,怎么被框了。姜婉凝感觉再问下去,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听说的。”龚少阳解释:“听谁说的?”姜婉凝企图转移话题,顺了顺怀里龚少阳的毛:“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龚少阳摇摇头:“不饿,听谁说的?”姜婉凝叹了口气:“网上说的,说老虎在野外。”龚少阳质疑的很浮夸:“可是这里是林场,不是野外啊?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猛兽的。”姜婉凝有点不自信了:“一定不会有吗?”龚少阳乖巧点头:“一定不会有。”就在姜婉凝头脑风暴另一个借口的时候,龚少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婷婷你在骗我对不对?”姜婉凝语塞:“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我不能说真话,姜然告诉过我要保密的。”龚少阳没想到还有她侄子的事,难道是家传的手艺?就像湘西赶尸、云南虫蛊这种不外传的家族辛秘?,!不过也无所谓了,龚少阳没那么多好奇心。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没想到你也会骗我。”绿茶受伤脸看向一旁。姜婉凝感觉有点愧疚:“对不起。”龚少阳不依不饶,从姜婉凝怀里起身:“陪着你我差点命都没了,结果真相我都不可以知道吗?”姜婉凝感觉确实有点过分,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摊牌了。龚少阳悄悄的观察着姜婉凝的表情,适当的补充茶言茶语,满脸受伤的用她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足够熟悉了。”姜婉凝回话:“那其实倒也还好。”龚少阳语塞,这句话理解为:‘咱俩的关系其实也就那回事吧。’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龚少阳那句:‘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我会摆清自己的位置的。’卡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来。说实话他感觉他想用这句话以退为进的话,对方可能真的会答应。燕国地图太长了对方看不懂,龚少阳选择直接图穷匕见:“我不管,我差点死了,你欠我的,你得补偿我。”姜婉凝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该怎么补偿你。”亲亲摸摸什么的肯定是不用想了,龚少阳心里清楚她的底线在哪里,那就要在无限接近底线的同时,最大的满足自己的需求。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说不定一辈子就一次,龚少阳要好好斟酌,要怎么在有限的条件里无限的给自己谋福利。龚少阳灵光一闪:“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姜婉凝点点头:“我会的。”龚少阳试探性的补充:“要像对待家人一样对我。”姜婉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好。”这种干巴巴的承诺对别人来说就是放屁,但龚少阳清楚,姜婉凝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怎么样算是对待家人一样?孩子、爱人、兄妹、父母都是家人,但是个人就不可能对待他们都是一个态度。龚少阳只说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自己,但具体是哪个位置呢?姜婉凝不会想到这点,龚少阳自然也不会提醒她。那么他既可以要求像孩子一样黏在她的身边,也可以像父母一样去约束她的一些行为,时机成熟的话,就可以上位当爱人了,龚少阳感觉已经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姜婉凝通过龚少阳身上的味道可以确认,自己就是被框了,但是哪里被框了还不知道。不过好在他没要求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不然她真的会觉得很为难。见这事算是过去了,姜婉凝打算处理一下后续问题。掏出青蛇骨,打算给这老虎尸体毁尸灭迹。“你拿扇子干嘛?”龚少阳没想到这把扇子她是真的随身携带,冬天还带把扇子在身上。等夏天他打算多送点这些小玩意刷刷好感度,上次就想送来着。但是冬天送扇子什么的,实在是有点奇怪。姜婉凝动作一顿,让她再解释青蛇蛊是怎么回事貌似更麻烦,算了,还是把它带回小院里吧,刚好还能当材料用:“检查一下丢没丢,我们把它拖回院子里吧,扔在这里不太好。”龚少阳看了看有些塌陷的车顶,又看了看几乎和车一样大的老虎尸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完成她的诉求。最后趁着夜色,姜婉凝坐在车顶驮着金虎尸体,龚少阳开着车回了院子。处理完老虎尸体已经很晚了,两人干脆就又在院子里住了一天,白捡了一天好日子,龚少阳觉得今天真的是血赚。六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姑姑已经说过今天还在小院住,所以今晚还是我俩的二人世界。因为我态度诚恳,虞雯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今天因为我帮了倒忙,平白增加了虞雯的工作量,导致她现在腰酸背痛的。我很懂事的切好水果,电视上放好她爱看的综艺,在边上给她捏腰捶腿。突然我们两个的手机同时响了,点开一看,是工资到账了。虞雯凑过来,确认着工资的数额。那个小哥分别给我们两个一人转了四百,我感叹着墙绘的高薪。一天四百,一个月就是一万二,这也太多了吧?虞雯撇撇嘴:“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收这个钱,明明活都是我干的。而且哪有你这么算的,一个月你还能一天不休啊?再说又不是每天都有活。还有正常是按面积算的,他这么结工资,看样子明天咱俩是不用去了。”我讪讪的提议:“要不我还是给你吧。”虞雯不屑:“切,我才不要。”实在是有些尴尬,我试图转移话题:“为什么说明天不用去了?”虞雯叹了口气:“按面积算,这个活全下来能赚三千的。他日结了,就说明对咱俩不满意,我看了看隔壁阿姨他们,他们今天画了六个房间,咱俩不对,我自己只画完了两间,他肯定是觉得我们慢所以不想用我们了。”虞雯一边说着一边幽怨的看着我。我更不好意思了:“他又没说,还不一定吧,明天我肯定好好努力的,我已经”,!我刚想说我已经摸到窍门了,手机又响了,是小胖哥发来的消息。大概的意思就是剩下的活不多了,用不上这么多人了,翻译一下就是我俩被炒鱿鱼了。事情还真如虞雯所料了,她看我的表情更幽怨了,我更愧疚了。虞雯像是越想越生气,抓起我的胳膊咬了上来,可能是真的太生气了,她比我预想的用力。疼的我下意识的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她似乎也被我捏疼了,我们两个几乎同时松开了对方。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瞬,又立马移开了视线,一时之间谁也没先说话,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对不起x2。”我们两个都和对方道了歉,视线再次撞上。虞雯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胳膊,隐隐已经渗出了血珠。我也注意到虞雯的脸也被我捏的,看起来有些红。“疼吗?x2”我们两个再次说了同样的话。虞雯靠在了我的怀里,抱住了我的腰,额头靠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我也抱住了她,蹭了蹭她的头发:“没关系,是我的错,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虞雯又在我的胸口蹭了蹭,才挣脱我的怀抱:“我给你上药吧。”我想说没关系的,伤口也不深,但是虞雯已经起身去拿药箱了。虞雯沉默的给我上好了药,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又看了会电视才关灯准备睡觉。不过这期间,虞雯没怎么说话,感觉她的心情貌似有些低落。我难得的有些失眠了,望着天花板发呆。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的表现,突然感觉自己好废,一直在给虞雯拖后腿。没有我的话,虞雯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画好四五个房间,但因为我,反而只画了两个。所以虞雯和我生气我反而会觉得好受一点,如果她真的一点都不怪我,我可能会更难受。虞雯枕着我的胳膊已经半天没动了,想是已经睡着了。我有点睡不着,想看看星星。但又怕我起身吵醒了虞雯,又躺了不知道多久,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打算起来坐一会。刚想把胳膊抽出来,虞雯突然抱住了我:“你干嘛去!”我没想到虞雯还没睡,也没想到虞雯会这么大反应:“你怎么了?”虞雯靠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没想到虞雯还在在意这件事,我抱紧她,小声安慰:“没关系的,真的,我没有生你的气。”能感觉出来虞雯真往心里去了:“我不该咬你的,还那么用力。”我坐直了身体,把虞雯揽进怀里:“真的没关系,我没有生你的气,反而我觉得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虞雯躺到了我的怀里,抓着我的胳膊环在她的脖子上:“我知道你没生我的气,可是我就是难过,我不该那样对你的。”我蹭了蹭她的发顶,没再说什么,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们两个此时此刻都在因为伤害到了对方而难过,与对方的感受无关,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愧疚。我似乎有点理解什么是爱了,或许爱就是,我不想做任何我觉得会伤害到你的事情,即便你不在意,但就因为这样做我觉得可能会伤害到你,所以我不会这样做。因为爱你,所以我比你先原谅了你。因为爱你,所以即便你原谅了我,我却还是耿耿于怀。虞雯突然在我怀里转过身,胳膊向我面前递了递:“你也咬我一口吧,不然我心里难受。”我试探性的轻轻咬住了她的小臂,虞雯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在她的催促下,我一点点的增加了力道,就在我感觉,我好像已经在全力咬她的时候,她才喊了停。借着月光,我们两个一起欣赏了一下我的‘杰作’。虞雯小臂上留下了我的齿痕,我伸出胳膊露出了她的‘杰作’。两个人的齿痕位置一样,不过我的已经有些消了,反而虞雯的看起来更严重一点,只是没出血而已。似乎是终于没有了心理负担,虞雯痛快的躺了回去:“困了,睡觉!”声音都欢脱了不少,我也没那么在意那件事了,把虞雯揽进怀里。虞雯在我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把她那双冰凉的小脚搭到了我的小腿上才安心。半梦半醒中,我突然明白,爱或许都难免逃不过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害,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弥补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奶糕和年糕的猫砂盆。归洛鸣萧管的时候,他总是等攒多了再带上口罩一次全铲了,它俩的猫砂盆就总是臭臭的。后来岳瑶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把那个猫砂盆扔了。再后来就归岳瑶管了,年糕和奶糕只要去过猫砂盆,岳瑶就会马上去铲。后面这个猫砂盆就一直香喷喷的,没什么味道。:()落地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