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里面确实也都是些瓶瓶罐罐,或者柔软的衣物,最后他摸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得把行李箱合上了。
现在最大的疑点,就只有应惟竹的那柄刀。
他单独进储物间这么久,会不会引起应惟竹的怀疑?
……闻序怎么还不回来。
对于现在的江宵来说,闻序可能是唯一一个,真正不会伤害他的人了,也只有他能保护自己。
脚步声愈近。
江宵正在出神,只觉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下意识道:“谁?……应惟竹?”
会主动到他面前的,似乎现在也只剩应惟竹了。
但应惟竹似乎不会如此安静。
江宵隐约觉得怪异。
“嘶啦”一声,有人撕开什么东西,周围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出现降低了温度,语气淡淡。
“手。”
这人不是应惟竹,而是……
“学长?”
江宵压制住心中的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刚才走动的人是薄西亭,他到储物间,应该就是去拿创可贴了。
这算什么?
虽然心里非常诧异,但江宵在考虑之后,摇了摇头,拒绝了薄西亭这难得一见的示好:
“秦关已经去找管家了,不麻烦学长。”
他好像想明白了,薄西亭为什么要主动过来。
因为他先前请薄西亭和他去储物间,薄西亭没答应。而他在储物间里受了伤。
这也很正常,一个看不见的人,东摸西摸,难免会碰到什么利器。
薄西亭恐怕会觉得,是他导致了江宵受伤。
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原来薄西亭不是吃软不吃硬,也不是吃硬不吃软。
他吃苦。
他吃苦肉计!
江宵终于找到了一个接近薄西亭的办法,心跳砰砰。
只要找到弱点就好办了。
“不需要?”
江宵斩钉截铁地道:“不需要,只是不小心而已。”
他需要薄西亭的内疚,或者说,他不得不利用薄西亭的善良,借机得到更多的线索,这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以后还想得到这么好的机会,恐怕就很难了。
薄西亭垂着眸,深绿色的瞳孔盯着江宵,眸中含着某种深沉情绪。
应惟竹好整以暇地坐在高脚凳,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薄西亭一手撑在沙发上,俯身靠近江宵,却仍与他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没有碰到他。
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低语,落入江宵耳畔,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被刀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