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真拿出面对宗门长老的耐心,往鬼王身上补了一剑,随后灵力护住周身,悄然没入黑暗。
有鬼仆颤声说:“王、王爷,要追吗?”
鬼王身上七窍流血,整个人宛如鬼界地狱中爬出的修罗,可怖至极。
“追?你追的上?”他皮笑肉不笑,手指成爪,一下将在场的鬼仆魂魄都打散!
“知道了我的命脉……还想逃?”
啪嗒、啪嗒
血滴落在地上,恶鬼修罗渐渐走远。
——
殷逐月换了身中衣,柔软洁白的料子减少了她眉间英气,她坐在窗边,一只手伸出去,月光照在她手腕。
啪嗒。
窗户被一粒小石子撞了下。
她扬唇笑,一手扶窗,一脚蹬住凳子,翻身跳了下去。
纪寻真恰站在阴影处。
殷逐月瞧见她,笑逐颜开,曲起手指敲她额头:“小娘子踏月而来,怕不是在会情郎?”
“公主……”
“诶!”殷逐月收回手,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叫公主嘛,我叫你寻真,你唤我逐月,好不好?”
纪寻真淡淡应道:“嗯。”
皎皎明月悬于天际,她从阴影处走出来,月光为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夜凉如洗,莫名让人联想到薄薄一层初雪。
殷逐月有一瞬间幻视,但她定力非常强,纪寻真并没有察觉到。
纪寻真说:“我把联系鬼王命脉的梅树砍了。”
“好啊!”殷逐月十分高兴,为纪寻真鼓掌叫好,“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寻真,你可真是个妙人!”
两人顺着驿站的楼梯拾级而上。
纪寻真步入驿站后压低了声音:“逐月,你可知九王有一副玉碟梅花图?”
那幅图正好好地待在纪寻真身上,黎昕非要帮她带走其他生活用具,唯有这幅画纪寻真随身带着。
“知道。”殷逐月不复刚才的喜悦,有些不想提及,“寻真问这个做什么?”
纪寻真在思考要不要向这位意外之客交托底牌。
心中权衡过后,她坦言道:“这画是否有蹊跷?”
殷逐月闻言,投以诧异的目光:“不是画的问题,而是画得问题。”
纪寻真:?
她又感受到了那种无法理解别人的感觉。
察觉到她不解,殷逐月解释道:“是作画之人在绘画时,用了特殊的画纸与颜料。遇火不灭,遇水不侵,所以那幅画才好好保留到现在。但寻真所提到的‘蹊跷’,我想应当不仅仅是这样。”
二人到了殷逐月的房门前,殷逐月亲亲热热地要牵纪寻真的手,纪寻真躲了一下。
没躲开。
殷逐月身量比纪寻真高大几分,许是曾做过女将,力量较之常年练剑的纪寻真也不遑多让。
她凑近对纪寻真说:“寻真想不想知道,闲之的往事。”
师尊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