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车祸,南群是当场死亡。】系统担心跟时倦说太多这些糟心事影响心情,只简单说了两句交代了对方的结局,便把话题拉了回来:【后来气运之子得知这些,把南婉连同您的家人全处理了。】“……处理?”【她们做的事都构不成刑事犯罪,顶多只是导致您最终结局的砝码之一。】可雪崩的时候,本就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气运之子可能不太满意法院的处理结果,所以就把他们……处理了。】系统到底没能说出那个关键字:【反正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看起来都挺惨的。】说惨其实是轻的。至少系统看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他们谁是谁。【再后来,气运之子的家人可能担心他天天闷在房间里出问题,劝说过后,气运之子说要散心,乘坐私人轮船出海了。结果遇到了暴风雨,轮船侧翻了。】系统小声道:【按照他给家人看的规划,那段时间他本来不应该去那片海域。】他就是故意的。【然后您便醒了,我就将您的灵魂传送到了这个位面。】所以,那个人最终究竟是什么情况:是被救助生还,还是沉入海底,永远长眠。系统也不知道。大概也只能想象。时倦听完,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宿主,您是不是生气了?】“没有。”时倦道,“为什么这么问?”【我以为您会不喜欢。】系统跟时倦的时间看起来长,可若真的要算,其实也不过短短几年。若要问它对时倦最大的印象是什么,它想,它大概率会回答温柔。时倦虽然是神,但身上却并没有什么不容冒犯的高傲。比如被校园暴力,他会反抗;被师长指责,他会反驳;被冤枉污蔑,他也会给自己洗清污名。可若要更深的一步,诉讼,杀鸡儆猴,甚至以更凶残的手段去报复,他却从来不会主动去做。那些对他施与伤害的人或行为,似乎没有一个能让他真正生气。就像当初时倦为了拿录像打晕了南婉,离开前却还叫叫狗仔在旁边看着,免得她一个女生睡在咖啡店被潜在的犯罪分子觊觎。挺魔幻的。分明应该是冷心冷情的神明。在凡间为人时却偏偏温柔到了骨子里。【气运之子的手段太血腥了。】和它家宿主的习惯简直哪哪都不符。时倦听着:“是挺直接的,但也还好。”他知道了害死自己的凶手是谁,但知道也就知道了。至于那个“处理”的方式,虽然残忍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没生气,也没什么怨恨。时倦刚刚回答完系统,一转角,便撞上一直关注着台上动静的浣花班的人。班主看见他,脸上笑得宛若盛开的喇叭花,拍拍他的肩膀:“阿倦,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深藏不露啊。”时倦“嗯”了一声。班主问:“你是何时练出的这手琴艺?”时倦:“我没练过。”班主还没发话,一旁便有扮演小角儿的男生起哄着道:“倦哥儿,你这话说得就不厚道了,你有这么一手,要是早拿出来,那我们浣花班何愁不能更上一层?”“都是一个班的人,何必遮遮掩掩?”“就是,你要是早说,那茶楼里的头牌哪里轮得到叶哥?你去哪儿不得被奉为座上宾?”时倦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道:“我今天才知道自己会,怎么早说?”那小角明显不信:“你自己会不会你还能不知?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天是何时发现的?”“在丞相府看见那把箜篌的时候。”时倦道,“可能是我曾经学过,后来忘了?”班主脸色蓦然一变。那小角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班主却是一压手掌,直接制止了众人的谈话:“行了行了,还围在这里做甚?快快快,都给我去收拾东西!一群懒鬼!”班主在众人之中威望颇高,听见这话,众人自然也不好再闲扯,纷纷散开干活儿去了。班主叫住时倦,皱着眉头低声道:“你真的是看见那把箜篌就发现自己会弹了?”“嗯。”时倦道,“不对么?”有那么一瞬,班主脸上的神情复杂得分辨不清。可他又像是怕旁人发现似的,很快收敛去了,面容和蔼道:“行了,丞相寿宴还没那么结束,你先下去休息,等着寿宴结束咱们再离开。”【宿主,】系统问道,【为什么那个班主那么奇怪?】奇怪到它一串数据都能轻易分析出不对劲。时倦听着:“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