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大手放在了宋绮年的肩上。
她身躯骤然紧绷。可随即,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
宋绮年放松了下来,任由傅承勖揽着自已的肩膀,把她带去了一旁的吧台。
男人气息磅礴浑厚,有一种无形的、却不容错辨的独占欲,向其他雄性发出凌厉的警告。
那些男人们纷纷不甘地止了步。
“两杯马蒂尼。”傅承勖吩咐完酒保,转头朝宋绮年和煦一笑,“多谢宋小姐协助我脱困。”
“不用谢。”宋绮年淡然道,“重出江湖做的第一个活儿,就让客户折在了里头,这对我的名声很不好。”
傅承勖的笑声爽朗而醇厚,像极了冬日里的一杯热红酒,让人很难不产生微醺的感觉。
“我听阿宽说你已得手了?”
宋绮年掏出那枚玉璧,有些感慨:“千年古物,就这么被人做成了一枚胸针,真是暴殄天物。”
她把玉璧放在吧台上,推向傅承勖:“完璧归赵。”
“多谢。”傅承勖将玉璧捧在手心。
宋绮年见他一脸珍重的模样,有些感慨。
“虽说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物适人很正常。可这古董听起来很有历史意义,不该被这么轻浮地对待。”
傅承勖将玉璧收在口袋里,朝宋绮年感激地微微欠身。
“宋小姐的这番话,我听着真高兴。看来我们虽然有诸多分歧,但在这事上,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林万良带着几名保安们正穿过人群,直奔吧台而来。
宋绮年和傅承勖对视了一眼。
“这应该是……”
“这是来找我的。”傅承勖含笑整了整衣服,俯身凑到宋绮年耳边。
似在同她吻别,其实是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了一句。
说完,傅承勖身如魅影,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林万良眼中冒火,狠狠推开挡路的宾客,直冲而来。
宋绮年就在这时扯断了项链。
林万良跌得四脚朝天还不算,前来扶他的保安们也跟着跌在了他的身上,烙饼似的一个叠一个,将林万良压得惨叫不止。
偏偏在这时,司仪的声音通过音箱传遍大厅每个角落,将这一头的喧闹牢牢地覆盖住。
“诸位宾客们——马上要进入新的一年了。请让我们一起倒数:十——”
宾客齐声高呼:“九——八——”
宋绮年放下酒杯,朝大门而去,裙摆的黑水晶流苏随着优美的脚步沙沙摆动。
“六——五——”
傅承勖已站在了门厅边,手里拎着宋绮年的狐裘大衣,眼中笑意温柔。
宋绮年走过去,男人很绅土地把大衣披在她的肩上。
“二——一!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