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制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持枪左右张望,神情高度戒备。
郭仲恺跳下车,小杨带着手下将他团团护住。
“总长,有诈!不能再过去了!”
那里离贫民窟还有半公里,远没到双方计划交手的地方。一场官兵捉贼的游戏在官兵还没入场的时候,就在第三方势力的介入下早早结束。
宋绮年已将枪拆卸完毕,收进了箱子里。
她刚起身,一道银色的锋芒朝着她的脸划过来!
原来这师侄没有宋绮年骂的那么废物。他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刀,用它切断了绳索,朝宋绮年发起了攻击。
宋绮年抬起箱子接住了这一刀。小刀刺破箱子外壳的牛皮,深深插了进去。
宋绮年丢开箱子就地一滚,将师侄绊倒,飞奔下楼。
刚跑出了屋子,就见前后两个路口都有人包抄而来。是千影门的人。
身后的楼梯上也传出师侄踉跄的脚步声。
宋绮年闪进屋角阴影里,一把扯掉假发棉袍,用早准备好的湿帕子抹了两把脸。
前后不过数秒,再走出来时,就是一个穿花旗袍、桃心刘海、一身呛人的劣质香水气的流莺了。
“我被袭击了!”师侄提着裤子从房子里冲出来,朝着奔来的同伴疾呼,“开枪的不是我!那人跑了!”
“喂!”一个流莺注意到了宋绮年,“你是哪里来的?这里是老娘的地盘!”
宋绮年一声不吭,转身朝对面一家酒馆走去。
“喂!说你呢!”那流莺高声叫骂,“臭婊子,耳朵聋啦?”
千影门的人闻声望了过来。
就这时,一个斜靠在屋角的醉汉突然转过身,将宋绮年一把抱住。
“笑一下。”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磅礴的雄性气息将女子笼罩。
宋绮年立刻发出一串轻浮的笑声,身子主动贴了上去。揽着她的手臂顺势紧紧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幽暗之中,男人双眸含笑,如月下的浩海。
流莺见状,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男人把宋绮年带进了酒馆里。他们径直穿过大堂,钻进通往后厨的走廊。拦路的伙计被男人丢了一枚银圆,识趣地放了行。
后门口,阿宽正守在车边,等着接应他们。
即便在这种时候,傅承勖依旧保持着绅土风度,上前一步为宋绮年拉开车门。
等千影门的人顺藤摸瓜追到后门,哪里还有车的影子?
返程的路上,车开得快而平稳。
宋绮年摘下假发,傅承勖也脱去了那身沾满酒气的长衫。
他摇下窗户,将这些东西一棍丢了出去。
午夜的寒风借机疯狂灌入车内。宋绮年被吹得一个激灵,心神反而镇定了许多。
“抱歉。把枪给落下了。”宋绮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