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随她走到偏僻的小门。
“请问,你和我朋友刚才说的汤罐炸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服务生的面部表情变化。
她这些天一直过来吃饭,服务生认得脸,也知道她和霍极是认识的,不疑有他,便直接说:“就是你朋友拿过来的汤罐啊,裂了,然后就炸了。”
时照心皱眉,“汤罐?他拿过来的?什么意思?”
“啊?就是他每天会拿一些菜和汤过来,再在我们店里点几个菜啊。”服务生反倒奇怪地望着她,“你们是一起的,你不知道吗?”
“……”
她还真的不知道。
心口像坠了一块重石,滋味陈杂。
所以,台上那些粤省的菜式,其实是他费心单独准备的吗?
她哑声问:“他这么做,有多久了?”
“从第一天开始就是啊,而且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服务生看她眼圈忽然泛了红,讷讷收了声:“……同学你怎么了?”
她别过头去擦脸,说没事,又紧接着追问:“是他自己做的菜吗?哪些是他做的?”
“啊,那些清淡的菜色全都是啊,我们北方馆子不会做粤菜的。”
闻言,她机械点头,又向对方道了谢。
服务生回去了。
她站在屋檐下整理心情。
雪花点点飘落,落在鞋尖前方。
想到第一天,她放下勺子说饱了,他略显遗憾的神情。那时他说下次少做点,她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竟是他亲手做的。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又是如何默不作声给她准备好这些的?
她这些天对他说过很多狠话,她都对他这么坏了,他为什么还不死心?对她这么好?
服务生看她在哪儿站了会儿,不太放心,过来看她两回。
她都说没事。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怎么站在这儿吹风?”
是霍极。
“你怎么来了?”
“服务员和我说你在外面吹风,让我过来看看。”
他的步音走近。
她自知现在狼狈,没回头,还低了头。怎料他绕到她前方,弯腰去看她。
他微微一愣,“眼睛怎么红了?”
还不是因为他。
她别过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伸手想帮她擦眼泪,但是又想起什么,收回手,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温声哄她:
“先擦擦好不好?”
“谁惹你哭了,我帮你教训他,行不行?”
她抽过纸巾,压压眼角,说:“如果是你呢,怎么办。”
他立刻抬手轻轻扇了自己一下:“够不够?”
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打自己:“霍极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