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得到这个答案后,王慎言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便自己出门了。
在得知自己的小青梅有男友之后,霍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件事情给他打击很大,令他食不下咽寝不安眠,提不起一点精神,一天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作为好友,他也是真怕他想不开,有个什么三长两。
王慎言担心霍极,下了课就直接回家,哪儿也不打算不去。
这天他如往常一般回去,走近家门,有一位身形高挑的女人等在门前。
那女人听见响动后,转身看来。她生得十分貌美,眉眼和轮廓间总有一股他说不出来的熟悉的感觉。
还未等王慎言说什么,她便脱去手上的麂皮绒手套,自报家门,“请问是慎言吗?我是霍极的妈妈。”
王慎言确认过后,将傅淑珍迎进门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傅淑珍向他道谢,然后那双和霍极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望着他,问道:“霍极是不是在家里?”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王慎言点头。
傅淑珍也不意外,霍极不开心了就喜欢撂挑子,从小到大都这样,只是他调整得快,也从不在大事上犯糊涂。
这回自闭了这么久,想来
是真难受了。
她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他。”
她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人吭声。王慎言在一旁说,或许霍极他在睡觉。
傅淑珍笃定道:“他肯定没睡。”
手下动作也不停,敲了几下门,又伸手去拧门把,大有一副不开门就要吵到底的架势。
如此折腾了十来分钟,门内终于有了响动。
“王慎言你干什么……”等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霍极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傅淑珍仔细打量着多日未见的儿子——他的头发蓬乱,眼里有红血丝,眼下乌青,下巴一层青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乱的,上边全是褶子。除此之外,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一丝若有日无的酒味。任谁都能看出他最近过得很不怎么样,没什么心情收拾自己。尽管过往他在家也是闲散的状态,但绝不会这样不修边幅。
情况可能比她想象中更糟糕些。
她挤开他的肩膀,往屋内走,“我不能来吗?”
霍极了解她的脾性,闭了闭眼,忍住心底的情绪,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
房间里有些凌乱。霍极本就不擅长做家务,这些天他心情不好,更没心思收拾整理,东西全都堆放在一起。他随手将茶几上空掉的酒瓶子扫入垃圾桶内,又将沙发上的衣服放到一旁的扶手上,整理出一块空位来给傅淑珍落座。
“坐吧。”
傅淑珍坐下来,明知故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霍极没有回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见他面色冷凝,傅淑珍道:“我不能过来看看我儿子吗。”
霍极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当初他出国,他们谁也没来送他,现在跑那么大老远来看他。竟还记得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傅淑珍解释道:“之前忙,现在好些了。听你爷爷说说你住院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你。”她的目光恳切,“你的身体都好些了吗?”
霍极偏开头,不与她对视,“没死。”
“但是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傅淑珍翘起腿来,双手搭在膝上,“说说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没什么好说的。”霍极依旧是一副抗拒的姿态。
傅淑珍见他消极以对,描画得精致的唇一抿,勾出一条平直冷硬的线。她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里清楚,完全随了她和霍御景那一等一的臭脾气,好言相劝未必能让他看一眼,但是挑起他的情绪后再顺毛捋捋或许还能有几分作用。
于是她声音也冷了下来:
“霍极,你多少天没去课堂了?”
“……”
“都不说去课堂吧,几天没出这扇房间门了?”
“……”
霍极始终不作声,只是眉头紧蹙,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