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明明看见易水寒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河里,但是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就回到了石块上好好站着,就仿佛是自己好像眼花,看错了一样。
其实满心疑惑的不止是他。
易水寒也是如此,他感觉方才自己像是被风给扶了一把,现在还恍在梦中。
“这……我……”
“先过河再说。”姜云台怕事情重演,不愿在河中央停留。
陆风依旧平静,收回手淡定过河。
这一次,河面上的风像是突然转性了一般,温和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众人有惊无险的上岸之后,易水寒都还心有余悸,坐到一旁休息。
“好险,老夫差点就成第一个跌落到河里淹死的大儒了。”
安从郡他们听易水寒细说那惊险的一幕,都在心中替易水寒感到后怕。
“真是奇怪了,像是被人扶着过河了一样。”
武诏先和安从郡不曾亲眼看见,所以安慰道:“许是紧张之余出现的错觉吧。”
陆风也道:“吉人自有天相。”
虽然这四人眉心处的黑气并没有散去,反而是比先前还要浓烈,甚至已经到了影响他们几人面相的程度。
但这个时候不合适说出影响他们心境的话。
“承先生吉言了。”
休息一会儿后,几人收拾好心情继续上路。
一路上,陆风都在观察他们身上的黑气。
先前行到河中央,见易水寒身上的黑气大涨,他还以为助易水寒他们过河之后,他们身上的黑气自然会消失,但是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浓。
其他几人都是如此。
陆风十分好奇他们就接下来会遇见什么。
路上,心情恢复的易水寒还打趣道,“没想到为了一口梅香,老夫这一把年纪了,还要历经磨难。”
“一会儿的梅香定然不会让诸位失望!”
安从郡信誓旦旦的保证。
“要是夸大其词了,从郡你可要请客吃饭。”
“那是自然!”
谈话间,山坳越来越近,而四人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重。
陆风皱眉抬起头看向山坳,却发现前方没有任何怪异不妥的地方,十分平常,隐隐还有幽香。
“先生,到了。”
这山坳也不远,过了河往前走一段路就看见了山坳口。
众人还没进山坳就闻到了阵阵梅香,还有此起彼伏的人声。
循着山路进去,入眼就是几树盛开的梅花,梅树下聚集几个年轻的读书人,正在围炉煮茶,时不时还要对两句诗词。
茶香与花香交映,易水寒他们忘了过河之事,心情无比的好。
那些年轻人看见陆风他们过来,虽然不明白他们是什么身份,但是见几人都谈吐不俗,气质不凡,就本能地站起身来与几人拱手行礼。
“见过几位老先生,见过兄台。”
易水寒他们只是随意拜拜手,早就习惯了这事。
陆风则是拱手回礼,之后就跟着安从郡他们往更深处走去。
在几人走远之后,那几个在树下煮茶的读书人都好奇地谈论起了安从郡他们的身份。
“这几位老先生光是看气势,就不像寻常书院里的夫子。”
“我瞧着也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