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昏迷后,钟意醒转过来。她应该撞到哪了,每呼吸一次,胸腔都像无数细针在扎。
雪有下大的趋势,寒意已经让她有些神智不清,但她不能死在这儿!
她要告诉顾承希那场意外的真相!
努力想抓住头顶的枯枝,想要一点点攀上去,才一动弹,腹部腰斩般的痛让钟意冷汗密布,应该是肋骨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痛意也在逐渐消失。
钟意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浑浑噩噩间,她看到顾承希正朝自己跑来。
都说人临死前会看到最牵挂的人。
钟意凄楚地笑了,真没出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还惦记着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再度睁开眼,钟意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很久才缓过神。
她居然没死?!
胸腔里那颗心脏正平稳地跳动着,她还活着!
跟医生简单聊完,顾承希稍稍放下心。
回到病房时,见钟意已经醒了,他忙走过去,“小意,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叫医生来?”
钟意没有看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蒋奕涵在哪?”
声音沙哑,语气冰冷。
顾承希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火大,“小意,你这次太让大家担心了!奕涵为了找你,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大雪天路难走,脚都磨破了……”
“我不过是摔下山,蒋奕涵可是磨破了尊贵无比的脚,你是这意思吗?”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保证声音没变调。
顾承希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钟意!大家说好了去泡温泉,你明知道自己腿脚不好,还一声不吭离开,害得大家大晚上不睡觉去找你,奕涵因为你受伤,你却不懂感激。钟意,你能不能懂点事!”
泪水夺眶而出,钟意嘶声喊道:“懂事?你们在另一个屋子里开庆功宴,却把我排除在外,你们懂事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她才突然走的,顾承希面露愧色,“这件事,是我欠妥当。但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一个人……”
“蒋奕涵她害得我双腿瘫痪,还把我推下山,她懂事吗?!顾承希,你怎么变成这样!”
“什么?!”
钟意死死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蒋奕涵是凶手,是她算计了我导致了我腿受伤,承希,你快报警!”
顾承希却神色复杂,喃喃道:“之前奕涵说你嫉恨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尤其是她,我之前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抬眼,男人眼中满是失望,“钟意,你到底想我怎样?放弃花滑,回家整天对着你,这样你就放心了?”
钟意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她深爱过多年的男人。
“我的丈夫,比起我,更相信别的女人说的话。”
心寒的感觉,比她在雪地里等死更痛苦。
看她这样,顾承希心头一软,不忍刺激她,缓和了语气,“你说的事,我会去查的。小意,咱们别闹了好吗?我答应你,会去查清楚的。”
男人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新冒出的胡茬也没来得及刮,肯定是这两天太操劳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钟意缓缓点头。
留院观察了几天后,顾承希把她接回了家。
她在家养伤的日子,顾承希一扫过去的冷淡,每天都准时回家,给她做喜欢吃的饭菜,推她出门遛弯,也搬下来跟她住一间房,一切仿佛回到两人新婚时。
直到她收到蒋奕涵的信息。
那是一张世锦赛预选赛入选名单的截图,顾承希和蒋奕涵的名字赫然在列。
下面跟着一句话,“你什么都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