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一开始她就是被他牵连的。
紧紧贴在一起的后背上覆上了另一个人冰冷的体温。
他莫名觉得有些沉重,就像是他把主动把另一个人的生命重量叠加在了自己身上。
李云集本能地想要逃避。
这种逃离微不可察。
就只是衣服布料间的摩擦,可就在这时,徐拂衣问:
“你在想什么?”
她感觉到了这种逃离。
但并不是因为他远离的动作,而是因为他僵硬的身体、缓慢的呼吸。
这是一个人下意识地防备另一个人的表现。
她还以为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只能不断地去靠近他。
但她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个铁块。
这是李云集的匕首。
匕柄也是铁的,但是并不冰冷,还留着他的温度。
他在手里握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才把自己的匕首递过来,说:
“我在想,是我一直把你拉进这种险境。这是我当年习武的时候,父皇给我的。这个留给你防身,你且安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徐拂衣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
“你忘了吗?李云集,从一开始,就是我选择了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云开见日,李云集似乎有点热了,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他喉咙微动,偏过脸去,高声说:
“赵王叔,本王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不然,你的宝贝儿子,就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了。”
他弯腰,拍了拍李炆的脸。
轻蔑中带了一点威胁的意味。
赵王颇有点不甘心,一直不肯叫衙役退下。
到最后双方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局面,无人放下武器,也无人冲锋陷阵。
树上的乌鸦嘎嘎地叫着。
“圣旨到—!”
洒水开道,几个小黄门先进来,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而后一个明显品级更高的太监迈入大门。
拂尘一挥:
“圣上旨意……”
“王爷,王爷!”
一个侍卫冲破封锁进来:
“匈奴使者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