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按照县主说的,给孤找大夫来,治一治这些,伤。”
说完,沈翎又看向叶漪凰:“这样,你满意了吗?还要换人吗?”
那语气,听着莫名让人觉得他有些委屈。
可这是太子,哪里会委屈?
叶漪凰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沈翎愿意看大夫,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对方为何这般……看他现在这样子,应该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既然影响不到,那就不必担心了。
叶漪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昨晚忙了一夜,她也该休息休息。
再说沈翎这边。
叶漪凰走后,他身上一闪而逝的柔弱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冷意。
看到这样的太子,王伯却是一点惊愕都没有,反倒是无比熟练了。
他没跟叶漪凰说错,太子府是沈翎的避风港。但这里,更是掩藏沈翎最后一层“皮”的地方。
“爷,大夫已经来了。”王伯道。
“嗯。”
沈翎褪去身上破烂的衣裳,有一些因为血结痂,脱不下来,他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用力一扯。
只听得刺啦一声,本已结痂的伤口瞬间撕裂开,鲜血喷溅而出,打湿了地面。
王伯只是不忍地别开眼,唤来了大夫,让人赶紧给沈翎上药。
沈翎就坐在凳子上,后背上布满了细长而深的伤,血肉外翻,还有着不少人为撕裂的痕迹。
大夫表情战战兢兢,是不敢抬头看一眼,下手却非常稳,半点颤抖也无。
很快,伤口处的烂肉、腐肉便被清理干净了。
大夫又迅速倒上了金疮药,给沈翎包扎好伤口后,留下了一瓶药丸,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王伯早已见怪不怪,这大夫是他从外面找来的,一直养在府上,平日里没事用不着他,他便自己找点事情做。
一旦太子受伤,便是他过来瞧。
沈翎慢吞吞地穿上衣裳,整个过程中眼睛都没眨一下,动作更是没有半分迟缓。
王伯便看到他背上刚缠上的绷带,又渗出了殷红的血。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什么都没说,爷不需要他的安慰。
“王伯。”
王伯连忙应了声:“奴才在。”
“你说,孤若是一直不好,漪凰,可会心疼孤?”
王伯一愣,他不知道太子口中的这位“漪凰”是谁,县主不是叫江盈吗?
心里想着,嘴上不能说。
“漪凰小姐若是心悦爷,自然会心疼。”
“心悦孤?她才不会。”沈翎微微抬眸,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过,即便她不喜欢,孤也不会放手。”
王伯心里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他看着沈翎的背影,试探着问:“爷,您今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可是太后又骂你了?”
“太后,呵,她不敢。”沈翎垂眸,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她早就不敢对孤动手了。但孤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孤。”
想到太后今日的各种反应,沈翎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太后,绝对有事瞒着他。还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