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是。
“原来你是想赶我走……”
原本来她并不想娶她做娘子。
泪水越忍越忍不住。
苏拂苓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对面的人却没有一丝言语,沉默得像一尊结了蜘蛛网的石像。
上天可真是残忍。
她难过得快要站不住,却连许易水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都看不清楚。
许易水是否蹙眉不忍?许易水是否无动于衷?许易水是否背过身去,不愿意面对她的哭求面容?
苏拂苓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看不见表情,所以她从未真正知道,许易水是否是喜欢她的。
因为看不见表情,所以她根本无法通过那些感受到的好而猜透许易水的心。
或许许易水只是善良罢了,或许许易水对谁都会这样。
换任何一个罪奴,都是这样的待遇。
而她只是一个瞎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苏拂苓越想越绝望。
此间有些绝望的还有另一个人——张大娘子。
啊这……
往左边看了看许易水,又向右边看了看苏拂苓。
啊这……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听不太懂呢?吵架了?那她是不是好心办了件坏事?
她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劝分还是劝和啊?劝分是不是不太好?劝合好像也不太好……主要不知道这什么情况啊!
村长是说人给许易水做娘子了啊。
不过开荒的时候许易水也没缺席过,两人还没喝过扶桑水,倒也还没做那档子事儿。
这…许易水是想把人给送回去?
嫌弃是瞎子?
不应该啊,许易水是个赤诚人。
张大娘子一时之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只能默默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开始在心里暗骂:
死老天爷就知道下雨,下下下,下毛啊下!
她只有一把伞,都不知道要给谁撑!
严格来说张大娘子是有两把伞的,但另一把伞是要带去给张朝芳的,那当然是不能给出去的。
“啪——!”
尚且青绿色的斑竹拐棍砸落在被夯平过的泥地上。
“我滴个天爷呀!”
原本站出了些距离的张大娘子面露惊恐,慌忙地冲上前:
“愣着干嘛,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