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哎哟——!”
张朝芳急忙去拉缰绳,张大娘子也吓了一跳,顿时,驴叫人叫响做一团。
后车斗苏拂苓的话被打断,整个人也随着驴车的抖动而猛地往前一栽!
什么都看不见,恐惧成倍地放大,苏拂苓嘴里不由发出惊叫:“啊——”
下一秒,整个人便好似撞在了一根木棒之上!
“嗯——”
苏拂苓闷哼一声,人倒是有惊无险地稳在了车上,但胸口那两团却疼的要命!
这坚实有力地和木头一样的手臂,除了许易水也没谁了。
苏拂苓微微弓起身,一张白嫩的脸揪成了一团:“呼——”
是真的疼,好想揉一揉缓一缓。
许易水只感觉到手臂撞上了什么十分绵软的物什,紧接着便是带着点梅香的慌乱又急促的呼吸,隔着春衫吹在她的手臂上。
骨节分明的大掌不自觉地握了握,许易水正想抽回手臂。
“哎——”
驴车又是一个颠簸,苏拂苓也顾不得胸前的痛了,慌乱地伸出手,忙抓住身前这唯一的依仗。
“没注意压到石头上了,”张朝芳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张大娘子也帮着解释:“天色太昏了。”
“没事,”许易水回道,“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啥,都习惯了。”张大娘子道。
其实许易水是有事的。
苏拂苓将她的手抱得很紧,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便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么任由那半截手臂脱节似得陷进了温柔乡,难以自拔。
喉头滚了滚,将脑海里浮现的残梦画面踢开,许易水看向苏拂苓:
“然后呢?”
“啊?”听到她的声音,苏拂苓有一瞬间的茫然,又小心翼翼道,“你是在问我吗?”
“嗯。”
许易水垂眸:“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就……”
苏拂苓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软很轻,带着无限的委屈与隐忍。
“我也记不太清了,她们说是在押送的路上摔的,磕了脑袋,就看不见了……”
她是不是问到了伤心处?
听着苏拂苓的声音,许易水心里难得的产生了点儿反思。
倒是和梦里,她知道的苏拂苓伤眼与失忆的原因一样。
“是么……”
许易水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