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是许易水的声音。
伴随着木制的锅盖被揭开,一股浓郁的饭香味扑面而来。
苏拂苓有些忐忑的站起身,磨蹭着摸索到小木桌边。
没有碗的话,许易水会怎么给她饭呢?
总不能——
可能性还没想完,苏拂苓的手就摸到了一个圆柱感的硬物,还带着些热气。
碗?
许易水不是说没有碗了吗?
苏拂苓上手,细致地摸了摸,确定这个形状就是碗,不过这个质地,似乎是……木头的?
捏上筷子,苏拂苓稍微垂下了些头,小巧的鼻子耸了耸,在令人饥肠辘辘的米饭焦香里,她终于闻出了另一股不太和谐的味道。
是烧竹笋的味道!
竹筒?
许易水默默的看着苏拂苓在她新削的竹筒碗上摸来摸去。
幸好她刚才多留了两个心眼儿,把断口边缘都磨平整了,还烧了烧过了火,不然以苏拂苓这个摸法,手上高低还得被竹刺喇两道口子。
杂粮饭的焦香感很浓,入口是软乎乎的,混合着红薯的甜香气,但又会有玉米粒、粟米等杂粮米的微微脆感。
底子的一处因为是炕的,所以会带着些许的焦,盛饭的时候混合在一起,偶尔与牙齿碰撞的时候,那股咸香就一下子炸开!
许易水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啊对,她好像还炒了菜。
苏拂苓伸出左手,去确定菜碗的位置。
“啪——”
手上猛地传来痛感,吓得苏拂苓一个哆嗦,右手的筷子都掉了。
一根摔在桌上,一根掉在地上,留下一个茫然的苏拂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烫。”
许易水弯下腰去将筷子捡起来,洗了洗擦干,又放回到苏拂苓的手边。
土陶的菜碗刚从顶罐里拿出来,她都是裹了帕子才敢端的。
“哦……”苏拂苓垂着头,有晶莹的水珠砸落在地上,语调都是怯生生的,“好……”
许易水:“……”
放在桌边的手瑟缩着,纤细的指节已经有些发红了。
她刚才有这么大力吗?
忽然就有了点不自在。
许易水垂眸,夹了一筷子菜薹放进苏拂苓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