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看在眼裡,眼神深瞭深。
原来他真的“怕痒”。
他愈发放轻瞭动作,指腹似触未触,轻扫过叶片背后极细的绒毛。
这回,叶凌痒得明显一抖。
“怎麽瞭,你冷吗?”萧渊不解似的盯著他。
“不冷。”叶凌下床,带著热乎乎的香气走到萧渊面前,从他手裡把花盆拿回来,“不能碰,它,它会掉叶子的。”
“那不是成瞭秃头?”萧渊喉结滚瞭滚,看著他问。
你才秃头……叶凌僵硬地抱紧“自己”:“不碰就不会。”
“那我尽量不碰。”萧渊点点头。“不过它是什麽草,以前没见过。它会开花吗?”
开,开花?
叶凌愣瞭愣,脑中闪过些凌乱的、片段的记忆:“我昨晚,是不是又喝醉瞭?”
“醉得不轻。”
叶凌脸红瞭红:“我都干什麽瞭?”
“可能以为你是棵树,到处找你的根。”
嘶……叶凌脸更红瞭,像要烧起来。
萧渊适可而止:“去洗漱吧,今天要出去玩,两个孩子已经起来瞭,都在等你。”
“嗯。”叶凌松瞭口气,顺著下瞭台阶,急忙去洗手间洗漱。
萧渊也松瞭口气。
险些就忍不住瞭。
他看著他走进洗手间,走过去整理他睡过的床铺,忍不住,抱起他枕过的枕头,深深闻瞭一口。
今天是周日。
小狼不用上学,宝宝也不用上幼儿园,叶凌早想好瞭,要带他们出去玩。
他参加过一次小狼的傢长会,听老师说要多安排户外活动,多爬山、登高、望远,特意看地图,选瞭a市郊区的一座山来爬。
结果赶上这山上有座寺庙,正逢四月初八佛诞节,在做法会,好多人来供佛、听经,叶凌喜热闹,带著两隻崽,看大戏一般,兴致勃勃看师父们唱经、数人傢头顶上的“小圆点”。
萧渊却无法近前。
太阳太大。
他撑瞭伞在树荫下,隔著人头,默默看护著一大两小。
“先生,测字吗?”一棵老柳树下支瞭个简陋的摊子,摊子上支一块“玄学测字”的牌子,牌子一旁是付款二维码。
“不测。”萧渊冷声答。
“不测麻烦您让让。”测字先生摇的扇子一顿,“您挡著我摊子瞭。”
树荫就这麽大。
萧渊看瞭眼耀眼的太阳,乖乖拿手机扫瞭码:“测一个。”
那先生立刻慈眉善目起来:“您测哪个,请——”
他客气把纸笔推到萧渊面前。
萧渊提起笔,本冷淡的神色温和下来,在纸上认真写瞭一个“叶”字。
“您字写得真好。”
老先生意外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认真看著他写的“叶”字,沉吟片刻,开口:
“此字,生于木,却随风而动。无根之木,难以长青,不可强留。这位先生,您心中所想之事,恐怕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