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祯呷了口茶,说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去了那么多次武安侯府,竟也是第一次知道,这薛家大姑娘竟还如此精通插花点茶之道。”
言下之意是说,之前还以为她确实什么都不会呢,就是拿着请帖来混个脸熟的。
这让原本想找话数落薛沉鱼的太后,都无话可说了。
陛下也笑了笑,缓声道,“薛侯就是个武痴,薛夫人也是个只知道做生意的,没想到他们两位竟能养出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的女儿。”
“倒也叫朕刮目相看了。”
太后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哀家听不出来你是在夸赞的你心上人教女有方。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忘记江家的那个闺女,哪怕她的孩子都这般大可以当娘了。
“陛下说的是,薛家这姑娘可是你御口亲封的安平县主,如何能差得了?”太后意味深长地笑道。
陈贵妃知道这其中没有自己什么事,和六皇子眼观鼻、鼻观心,都保持缄默不言。
陛下接着太后的话说道,“和离的事并非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而且武安侯府功在社稷,安平县主也是个仁心仁德的好姑娘,不必一直扯着人家的痛处。”
“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忍不住气笑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父子俩一唱一和的,还有她以为如何的份儿?
看一眼诚王妃,她那表情,更是气得不得了了。
“诚王妃,你觉得如何?”太后淡淡道。
不管大福身世如何,眼下还未正式认回来,他便还是诚王府的世子,诚王妃也还是他的母妃。
诚王妃:司徒祯鬼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便也罢了,怎么连陛下都向着那和离的女人!
他们诚王府是有如此的下作不堪么?竟要让世子娶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做大妇?
可陛下的话她也听得分明,不让太后提和离的事,分明就是有意将这薛家女和离过的事就此揭过。
而太后也是自己心中不悦,才故意把这祸水东引的。
她再听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
可有些话太后能说,她一个当人弟媳妇的臣妇却是说不得的,更不能当众驳了陛下的面子。
诚王妃一下觉得自己被太后架在火上烤了。
“……薛家大姑娘是陛下亲封的安平县主,这是人尽皆知的。人非完人,纵是和离过,也未必就是品行有缺。……”
“只是,世子打小便在母后膝下养着的,世子的事情,臣妾也不敢擅专。”
这是又把烫手山芋推回给太后了。
太后眼角挑了一下,倒是小瞧她了。
司徒祯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诚王妃会据理力争呢。
但转念一想,诚王妃最是会装乖和稀泥的人了,怎么可能因为不愿意看他娶个和离过的女子,就跟陛下和太后撕破脸呢?
她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在陛下和太后面前,也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
否则,当年他也就不会在太后的慈安宫里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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