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冼漓是自己的儿子,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冼诏诲想到这里不自觉叹了口气,想完又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冼漓那杂种,如何能跟自己的儿子相比?
冼诏诲想到这里,干脆地起身穿衣,出门往江城赶去。
另一边,冼澜听完父亲的计划,心中一阵躁动,觉得与其等冼漓落单的时候下手,还不如自己先去和冼漓打好关系,再趁着他失落之际直接拐回山里。
冼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策更稳妥,当即甩了一笔钱给酒店经理,让他去处理一地狼藉的房间,径自出门,去找冼漓去了。
冼漓开着公司当着网红,网上随便一搜到处都是他的信息,因此上次冼澜才能毫不费力地找到他。
现在他熟门熟路地找上了冼漓的公司,把正在伤春悲秋的小猫惊得差点蹦到水晶灯上。
“怎么办怎么办?”小狸花一个猫爪漂移,冲到关群面前,再飞扑而起,踩着他手里的书跳到他的胸口,抓着关群的衣领紧张道:“我弟在门外!”
关群这两天怕冼漓一个没看住被妖怪抓走吃了,因此和御灵师们排了班轮流守着冼漓,今天恰好轮到他,没想到就遇到了冼澜上门的事,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
他伸手把小猫从自己造价不菲的衣领上摘了下来,放到桌子上,接着将书也夹了书签合上,道:“这不省得你再去找人了?”
“那我紧张啊。”小狸花在桌子上团团乱转。
“放心,有我在,”关群无奈叹了口气,安抚道:“你去套他的话,我变成白猫陪你。”
“小群你真好!”冼漓闻言顿时心花怒放。
“别让他知道你和涂英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关群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接着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白猫落在地上,示意冼漓去开门放冼澜进来,自己会跟着他的。
冼漓深吸一口气,伸手捞起关群猫,去见冼澜。
今天值班的兼职见状还有点诧异,不知道老板这是又从哪里绑了一只白猫过来。
白猫见状跳出了冼漓的怀里,抢先一步溜进了冼漓的办公室,四下看了看,钻进了办公桌底下的柜子里。
“去去去,给客人倒茶。”冼漓打发走好奇的兼职,将冼澜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冼澜打量着冼漓公司的装修,心想这家伙怎么能有这么一幢别墅当公司,心里酸得要死,脸上还得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说道:“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毕竟你……唉……”
你要说你就快说,在这里演什么欲言又止临终关怀啊喂,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看你是个傻子。
冼漓没忍住,用很直白的嫌弃的眼神注视着他。
柜子里的关群猫则一边支棱着耳朵偷听,一边则东挪挪西蹭蹭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空间。
没办法,冼漓什么东西都往柜子里塞,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关群闪转腾挪间,肉垫踩到了一个硬物。
什么东西?
关群回头去看,是个车钥匙。
小漓买车了?怎么不跟我说?
关群猫满肚子的疑惑,用灵力照出柜子里的环境,发现自己踩在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上面,而这些东西的最底下,还压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关群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先将外面试图叙旧的冼澜放在一边,小心地用猫尾巴将东西搬开,露出了纸上的字:遗嘱。
关群:!!!
而在柜子外面,冼漓尚不知道关群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还在用你是不是脑子坏掉的眼神看着试图和自己拉关系的冼澜,最终忍不住了,打断了冼澜干巴巴地叙旧,直接道:“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我快死了吧?”
“没有,哪有的事,”冼澜赶紧道:“我就是觉得咱们两兄弟在江城猫生地不熟的,应该互相照应。”
“我劝你别费那个心思了,”冼漓心中一动,说道:“说不定我在关群的庇护下能活到明年的现在呢?”
冼澜闻言脸色一变。
我就知道你这个孙子没给我说实话!
冼漓一看冼澜脸色变了,顿时天心顿开,意识到冼澜很怕自己一直和关群在一起,那样自己很有可能活过十九岁。
冼漓想到这里心花怒放,冼澜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那种动物的直觉让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再留在这里了,于是硬着头皮和冼漓讲了两句场面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冼漓此时也无心留他,前脚板着脸把冼澜送走,后脚就欢天喜地地冲进办公室四处找藏起来的关群猫。
然后办公桌下的柜门“嘎吱——”一声开了,露出了白猫严肃的猫脸和他嘴里一张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