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觉得醉酒的赢赢耳朵红红的,皱着眉都不让人感觉到很凶的样子。“赢赢,喝醉了要赶紧睡觉的哦,那我们去睡觉好不好?”和兆抬手蹭了下他的耳朵,目光灼灼。柏颂赢的脑子似是轰的声炸开了。他不知道和兆是太过单纯还是太过有本事,但此时此刻的他确实是觉得和兆可真是要命的很:灰姑娘和兆被他抱到了床上,耳鬓厮磨,咬吮他知道和兆在疼,他知道是他自己心思龌龊,他知道那点儿酒水不足以剥夺他的意识,可他依旧打着醉酒的心思欺负他甚至大可以在过了今晚之后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和兆脚背弓起,圆润的脚趾痉挛着,推攘着他的胸口。柏颂赢将头埋下,却在咬着他的锁骨之处的时候就心软了。他就这么将额头抵在和兆的肩头将身体缓缓沉下,就这么将和兆的身体逐渐收拢。“兆兆和本王不该是这种关系”和兆的瞳孔微微收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和赢赢是家人”柏颂赢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乌发红唇,湿红的眼角,薄如山涧雪的皮肤,突然感受到一种脆弱感出来。“你就只是想跟本王成为家人是吗?”和兆想点头的,只是看着柏颂赢如同墨痕般半垂的睫羽突然觉得他似乎是有些嘲讽甚至是悲伤仿佛只要自己一开口就能伤了他的心一样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是不是?”柏颂赢抚摸着他的面颊,他浓黑的长发垂下,逶迤在和兆皙白的肩膀、腰窝上,凉如秋日雨丝,外头月光如银,倾泻而下,掠在他的面容之上,恍若惊鸿,竟有几分悲壮的沧桑之感,“那哥哥也是一样的吧”他什么都不懂“你才不是我哥哥!”和兆的声音直接让他抚摸着他的面颊的手颤了颤。“赢赢,你就是不愿意爱我是不是?”和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瞳仁融荡起了泪水的波光,眼睛沉寂无神,仿佛是枯萎了一般我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爱我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不行吗,等到你有别人了,我就走难道还不行吗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将这份感情被他扭曲成那种莫须有的亲情。“我没有哥哥,我有的是你!”柏颂赢竟然在一个傻子的眼里看到了如此决绝的目光,他突然觉得原来就算再认识一次和兆还是会这样,无法理解,却又确实如此,就连记忆、时间都无法改变半分。曾经的小团子也曾这么如此决绝的告诉他:兆兆为什么要叫赢赢哥哥,兆兆没有哥哥,兆兆有的是赢赢所以这算什么,这算情爱吗?柏颂赢根本就没办法相信,说是偏见也好,他就是无法想象四岁的和兆跟眼前的一个十六岁的傻子会用情爱这两个字对待一个男人。柏颂赢即便是衣衫松垮,他纵横捭阖、杀伐决断,高高在上的气势也没有清减半分,他捏着和兆的下巴,笑的诡谲冷漠,“谁告诉你,本王是你的了?”一个被他抛弃的玩意儿竟然想拿感情来掌控他,简直就是可笑的厉害。柏颂赢似是故意让自己说出的话扎在他的心口,“就凭你这半斤八两的真心,你以为本王会稀罕吗?”和兆有些愣住了,看到着柏颂赢的眸子却是柔化的心疼和泪水。“我在赢赢身边乖乖的不行么”和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束缚他,他喜欢他,只跟他自己有关,不是因为他有多伟大,只是他的生命中仿佛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他除了靠近他来摄取让自己活下来的温度,根本就别无他选。柏颂赢心颤了颤,和兆的眼泪逐渐化开了他手上的力道,“傻子”和兆却笑的泪流满脸地抬腰抱住了他,“让我在你身边好好活着好不好?我可以对你很好的”柏颂赢宛若饮刀。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和兆不在只是他并没有跟任何人问关于和兆的任何事,但他也知道自己赶不走他了,或许只有等这只粘人的猫儿厌倦了主人的无情自己走了才算完吧和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昨夜的那个破碗,碗里只有几个零碎的铜板和一小块儿碎银子。银子和铜板被别人捡走了,剩下的这几个还是他在被吹落的烂叶子底下找到的。宋嬷嬷之前被宫里的传召给带走了,和兆拿着银子跟铜板没有找到人,问了管家才知道这件事,管家只说宫中规矩严苛,但嬷嬷有机会的话肯定会出宫来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