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厮语气竟如此嚣张,护卫道:“不管我家夫人伤没伤,你家主人得下车赔礼道歉,至于此事如何能了?,得看我家主人的意思。”
那小厮笑了?:“哪家的夫人啊,这么嚣张?怎地?,不识字么,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
马车上悬着灯笼,护卫却头也没抬。
偌大的京城,还有谁能大得过长?公主与?太尉?就算是天子来了?也不行!
他冷笑道:“是吗,那不妨报上名来,让我知道是谁家的。”
话音落,里面出现一只刀柄,马车内的人执刀柄将车帘撩开,看向外面,护卫与?他对视。
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脸色白净,锦衣华服,眉眼间却有几分?杀气,像出身优越的世家子弟,但也能看出来身手?不凡,杀过人。
护卫与?他对视。
小厮道:“公子,小的这就将此人轰走。”
车内人却道:“你太无礼了?,撞了?人还不知错,如此嚣张跋扈,回去领三十杖吧。”
那小厮一点错愕,车内人只是看向护卫道:“抱歉,我家下人才从小地?方过来,不懂礼数,言语不敬,望阁下包涵。夫人在何处,我下车去赔罪。”
护卫没想到下人如此无礼,主人却又如此恭敬,不由奇怪,暂且收了?刀,回道:“在后面牛车上。”
车内人当真出了?马车厢,小厮连忙蹲下身让他踩着背下来,心里却奇怪,不知主人为什么这么恭敬。
那人随护卫走到后面的牛车前,朝里面躬身道:“在下湖州严崇文?,此去普渡寺接母亲,仆从心急,抢了?夫人车道,在下特?地?前来赔罪,望夫人海涵,不知夫人府邸,等在下接了?母亲,愿携礼前往再?致歉意。”
车内高盛撩起车帘看向外面,看他一眼,问:“你是严君寿的公子?”
京城有几人能直呼严淮的字呢?更何况高盛的身形面容也不是什么秘密,严崇文?看着他,神色一愣,随后立刻道:“原来是太尉!”说着就要跪下,高盛道:“不必。”
严崇文?连忙道:“惊扰太尉,实在是小人无礼,望太尉责罚。”
“罢了?,以后当心就好。”高盛说。
严崇文?道:“多谢太尉,刚才护卫说夫人,小人万没想到竟是太尉。”
此时又一人将车帘撩起,朝他道:“严守锋。”
严崇文?愣了?,随后很快低头,“拜见长?公主。”
司妤道:“严夫人既来了?京城,十五元宵便?一同去赴宫宴吧。”
“是,臣回去就转告母亲,谢长?公主。”
司妤放下了?帘子,高盛也放下了?。
严崇文?退到一旁,让牛车过去了?。
待他们远去,小厮才过来,朝严崇文?忐忑道:“太险了?,没想到他们竟是长?公主和太尉,怎么却……却乘了?个这车,也没带多少?人。”
严崇文?久久看着牛车离去的方向没挪目,小厮又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朝小厮道:“眼睛白长?了?,你没看那护卫腰间别着个金腰牌,什么地?方,能做得起那样的腰牌?又有什么地?方,能给一个护卫发放钢刀?”
小厮回忆,却根本不记得那护卫是不是别了?腰牌,刀倒是还记得,闪着银光,还真是钢刀。
“原来如此,公子是早就认出来了?”他就想公子怎么突然就变性了??
严崇文?已经?往马车上走,他上了?马车,小厮同车夫道:“赶紧的,万春楼这会儿曲子估计都弹起来了。”
他们今日是特?地?去万春楼的,听说京城的姑娘都?多才多艺,很多还是官宦人家出来的,不知与?湖州的比怎么样。
但车夫才要挥动?缰绳,后面严崇文?却道:“算了?,不去了?,回吧。”
小厮奇怪地?看向后方:“为何?今日正好老?爷不在家,等明日又不行了?。”
严崇文?看着那牛车远去的方向,一时失神,沉默不语。
从前他只知长?公主美貌,却不知道竟真的如此美貌。
那种?美貌是想象不出来的,因为你没见过,你怎能想到?待见了?,所有书上、梦里、伟说中关于美人的形容才有了?具象的模样。
所谓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就是她那样吧。不只是面容,还有身段,哪怕只是坐着,都?能看出那副身体的美妙。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小厮道:“庸脂俗粉,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放下了?帘子。
高盛当日能把控京师,不过是时也运也,正好那时京城无人,正好管洪吴弼等人是无能之?辈,若此等机遇到了?他手?上,那此刻的公主便?是坐在他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