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里暖融融的,隔着棉帘子,里外两个温度。沈逸澜披了件玉色的披风,一支白玉的簪子,素净的脸上,泛着屋子里的热气烘出来的红晕。她出了绣房,缓缓的往偏厅走去,连翘也稳稳的跟在后面。连翘打开门帘子,她略弯了腰进去。略点下头,坐在主位上。顾梓霖上下打量着她,气色上比在顾家好上几倍,大户人家的女子,很会保养,怪不得见惯花魁的十三爷,也有失神的时候。想到这里,血气往上涌。“沈逸澜,你为了报复我,霸着陵州的绣娘有意思吗?”“报复?从何谈起?”沈逸澜重复一句,现在的顾宅就像甩出去的夜香,避之唯恐不及,何来报复。顾梓霖脸色冻的发青,“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还好,玥儿哪受得了。”“嘿,谁让你们等了。”连翘不乐意了,“我说过,我家姑娘忙的很,没空见客,是你们死皮赖脸的要等。”顾梓霖被一个下人抢白,脸上挂不住,“连碗热茶都没有,该是故意的吧,还说不是报复我们。”话音刚落,有丫鬟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茶盏和茶壶,冒着白气。“奴婢的错,水刚烧开,热茶来晚了。”这些手底下人,一个比一个精,生怕外人挑她家姑娘的毛病,热茶赶紧端上来了。陆凌玥端着茶碗的手都抖了,牙齿碰着茶盏咯咯咯的响。见她喝完了,燕香将刚放了炭的手炉塞在她手里。几口热茶下肚,顾梓霖的肚子里才暖和了些,“说吧!怎么才肯放了那些绣娘?”沈逸澜甚觉可笑,“什么绣娘?”“别装蒜了,”燕香气鼓鼓的,“召雇的绣娘都跑你们锦绣来了,你们出五两,我们可是出十两的,分明是威胁那些绣娘,你太卑鄙了。”“你放屁。”连翘火气上来了,刚想上去扇她一个嘴巴。沈逸澜抓住了她的袖子,安抚着拍拍她的手背。连翘会意,学着自家姑娘的样子,不卑不亢道:“燕香姑娘,诽谤是违背律法的,你要是没拿出我们威胁绣娘的证据,可是要去衙门领板子的。”沈逸澜心中暗自竖起大拇指,很像那么回事。“我”燕香一阵语塞,看向陆凌玥,哪来的证据,都是猜的。“你不用吓唬她一个下人。”顾梓霖使劲的将茶碗撂在茶桌上,“你敢让我问一问吗?”陆凌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一是冻的嘴唇都紫了,二是装下可怜,兴许能分她几个绣娘。“澜姐姐,凝绣阁接了宫里的活计,绣娘不够,庄大人要将我送去大理寺”她哽咽的说不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顾梓霖起身,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莫哭坏了身子。”你侬我侬的让人想吐。连翘憋不住了,“二位还是回家擦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还一屋子人,也擦不出情趣来。”沈逸澜暗自叹气,姑娘家家就是敢说话,我:()降妻为妾,慢走一步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