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倾伏在阳台边,静静地听着。
庄园外面,喷泉涌动,发出潺潺的水流声。
夜里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她抬脸,迎着冷风,终于把红晕消退。
月光洒在喷泉池子里,透出些轻快的光影,闪烁其中。
如同繁星落入眼眸,唇角扬起明媚笑意。
可那样的笑,又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另一端的房间,隔着玻璃,隐约传来并不平稳的动静。
浴室里雾气蒸腾弥漫,镜子已经看不清晰。
季斯晏单手撑在冰冷墙面,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虚弱。
喉间溢出的声音,随着水流,没入地面。
脑子里不断出现的,是那张清纯的脸,和纤细柔软的腰肢。
他仰起脖颈,承受侵袭到心底的快意。
最后一声喟叹,又过了好久,才堪堪停歇。
翌日清早,许岁倾照例,去厨房陪着云姨。
季斯晏吩咐过,不让她做佣人的事。
所以每次许岁倾试图帮忙,都会被云姨阻止。
她靠在门边,犹豫了好久,要不要问。
最后怕季斯晏下来,时间来不及,终于掏出手机,递到云姨面前。
【季先生要过生日了吗?】
云姨脑袋一拍,像是猛地惊醒,“瞧我这记性,都差点忘了就是今天!”
但她搞不懂,许岁倾问这话的意思。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不过先生,他不喜欢生日的。”
许岁倾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云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夫……”
但说出这三个字,觉得实在不妥,便适时地止住了话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天,季斯晏破天荒地晚起。
细想下来,从云姨跟来都柏林之后,还是第一次。
许岁倾坐在餐桌边,也不敢先动筷子,只能默默地等着。
肚子都要饿瘪了,终于看见,男人西装革履,信步从二楼下来。
他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袖口的扣子。
而神情,也恢复了一贯的矜贵冷漠。
跟随着脚踩阶梯的声音,还有咕咕咕的提醒。
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又低下头,不敢对视。
只听见,男人坐到隔了一个的位置,对她说,“吃吧。”
说完又补充道,“以后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许岁倾快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赶紧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