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召唤进宫,等到一路走来,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这次不再是白黎所熟悉的那片场所。
原剧情中关于这任帝君的描述并不多,只知晓最终因为三皇子暴毙陷入疯狂,以铁血手腕清洗了一堆人,前期将主角攻打压得近乎抬不起头。
如果不是后期身体垮了,被剧情杀强制下线,给了主角攻出手暗算的机会,主角攻能不能登临高位还是个疑问。
见到帝君的时候,白黎还是被震惊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人均习武的缘故,帝君看起来是年龄并不显老,或者说他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和白黎站在一起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兄弟。
他的神色非常淡漠,有种脱离世俗,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超脱感,总感觉随时都会羽化升仙,相比起帝君更像是仙人。
白黎算是明白为啥原主总是躲着帝君走了,即使是他见到了帝君,也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压抑感。
在两人进来之后,帝君也并没有停下手中之事,白黎和谢憬只能在一旁乖乖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白黎都要数清珠子上有多少条龙纹的时候,帝君终于合上了手上的书册。
他一袭青衣,相貌清冷,气质淡漠如水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当那双颇具威严的凤眼淡淡地扫来时,便让人感觉一阵心惊胆战。
他先是扫了乖乖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白黎一眼,冷哼了一声。接着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地打量起来站在白黎身旁的谢憬。
谢憬长身玉立,一袭普通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宛如月华倾洒,气质脱俗。
帝君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满意,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白黎身上。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清凉如水的嗓音响:“今天怎么这么乖,看来传闻中你为了博美人一笑,浪子回头刻苦读书的传闻竟是真的。”
而这个传闻中的美人指的是,不言而喻。
谢憬面对这位被曾经的师门忌惮无比的帝君,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姿态依旧从容娴雅,不卑不亢。
“父亲,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您就不要再嘲笑我了。”白黎停下了走神,抬起那双明亮的让人心悸的眼睛。
帝君沉吟半晌,再次抬起头时,那双总是显得无比倦怠的凤眼彻底睁开,直直地看向白黎:“自从你上次托人给我带来一份密函后,便说要和打赌,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现在我也看到了,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离开中州,前往东辰一趟。”白黎肃容,同样回望向帝君,分毫不退。
“不行。”帝君淡漠地否决了白黎的要求。
“如果我说只有去了东辰我才能活下来那。”随着白黎的话语帝君的神色略有波动。
“而且,父亲,您真的当我不知晓么。我到底算什么,一件母亲的遗物,还是一个想来才会看一眼的小猫小狗。您真的当我不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么,您以为我不知道明明您只有我一个孩子,却从未提起立我为太子是为了什么。”
随着白黎的话语,整个大殿中的气氛便变得无比的压抑。
对于这些已经有所了解的谢憬,但是有些担心地看向白黎,却见帝君面容毫无波动,手中的书册却被握到变形,证明其内心绝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在这个时机却招诸多藩王世子进京,您真的甘心从中选一个不知道是被谁推出来的棋子当胤朝的下一任主人么。”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瞬间划破了曾经存在于谢憬内心的疑惑,一直笼罩在他面前的薄雾似乎被一双手拂去一大半,虽然剩下的依旧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却让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只怕他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全都在师门的算计之中,有什么比和师门反目成仇的他更能博得胤帝信任的。
只可惜一切算计,统统在三皇子这里夭折,只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可是他不明白,师门为何能如此自信,在如此对待他之后,还想着能控制住他,还是说他们自信有着自己不得不屈服的条件。
“还是说您,早就忘了母亲和兄长是如何死的,最终为了狗屁的大局观而妥协,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也没有什么大局观,我只想要那些不让我们好过的人统统去死。”白黎宛如一只呲牙的小兽,眼中带着血色和凶光。
“反正怎么都是死,说不定我拼一把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毁了都不会给他们。”
随着白黎字字宛如含着血泪的话语响起,谢憬忍不住怔怔地看向了白黎,他的面庞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悲伤。
在白黎的质问,帝君的目光不再是那种超脱的淡然,眼中流露出一种让人心惊的恨意和审视,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