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景初愣了一下,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哑声道:“是你师父让我带你走的,你连他的话也不听吗?”
尚灵冬哭喊道:“可那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客景初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她身上几处穴位点了几下。
尚灵冬只觉浑身发软,眼前发黑,她最后回头看了眼清归,之后就倒进客景初怀里,失去了意识。
比武场上空突然没来由地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中,所有人都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客景初用衣袖遮住尚灵冬的脸,自己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只见一个身着彩色丝绸长衫的男子忽然出现,他走到清归的尸体旁边,轻轻将他从地上捞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见到客景初在看他,他冲这边点了点头。
客景初只觉得那彩衣男子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于是也回了他个点头礼。
彩衣男子一挥衣袖,根本看不清他们是怎么离开的,二人就一起原地消失不见了。
他离开之后,客景初才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人,不就是当初在绝厄岛冰洞里,他们发现并埋葬的那具尸体吗?
客景初后背冒起一阵寒气,他无暇深思,趁着漫天狂风未歇,一声令下,笑人间的所有人撤离了道宗派。
尚灵冬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在痛。
她睁开眼睛,眨了几下,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客景初本来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听到响动,猛地惊醒。
“小心手!”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忙抢过来,在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扶她靠好:“醒了怎么也不叫我?碰到伤口怎么办?”
尚灵冬将双手举到眼前,她的十指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涂抹了药膏。
她想到了什么,猛地低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全新的,大腿上的纱布也和之前她自己的缠法不一样。
她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客景初。
客景初慌乱地退后一步,忙解释道:“我只处理了你手上和脖子上的伤口,你腿上的伤口是我叫文柔处理的。你的衣服也是她给换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尚灵冬收回目光,问道:“这是哪里?”
客景初道:“这是我的一处宅院,旁边就是奇无式的鹤园,你只安心在这里养伤,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尚灵冬又问:“我睡了多久了?”
客景初道:“两天两宿。”
尚灵冬道:“道宗派的人没有追过来吗?”
客景初道:“据人回报,万长策刚断气不久,他的大徒弟谢长门就接手了掌门印,直接把比武大会变成了继任大典。”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年那件事,谢长门也是参与者之一。他若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身败名裂,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到此为止。”
尚灵冬没再追问什么,撑着床沿,晕晕乎乎地下了地。
客景初急忙过来扶她:“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下地,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尚灵冬甩开他的搀扶,咬着牙道:“我要回道宗派,把我师父的尸体带出来。”
客景初道:“你师父已经不在道宗派了。”
尚灵冬道:“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是我亲眼所见。”客景初伸出双臂,虚虚地拦在她左右:“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绝厄岛上,埋葬过一具被冰雪砸死的尸体吗?那具尸体复活了。”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还是如实讲了下去:“那天在你昏迷之后,他闯入道宗派,带走了你师父。”
尚灵冬惊愕道:“你是说,那天须闻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