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谁不玩游戏啊?老古董,原始人……”袁风嘀咕。
离得最近的男孩子小声说:“我也不玩游戏。”
“我也不玩。”
“我们都不玩!”
袁风奇道:“为什么不玩?家长不让,还是校长不让?”
“因为没有手机。”孩子们整齐划一地说。
袁风稍微怔了怔,“……那电脑呢?”
“也没有。”
“电视机呢?”
“我家有。”
“我家没有。”
拥有电视机的家庭都是凤毛麟角,他们不知道原神是什么,也不知道英雄联盟是什么,他们甚至不知道风靡多年的消消乐是什么。
袁风问大家平时都玩什么,大家回答说踢毽球,跳绳。可就连毽球和绳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要从学校的体育室拿出来,才能短暂地玩一节课。
在城市人眼中司空见惯的童年娱乐,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显得如此奢侈。
袁风正发愣,忽然听见有人叫起来:“啊,老师,你死了!”
他低下头来,看见一片灰暗的屏幕。
可是游戏可以重新来过,孩子们的童年却只有一次。
袁风的心里涌起一个念头:走出去。
他们必须走出去。
是在这一刻,他才想起祝今夏那句话,当他打趣她说爱能抵万难,所以留下来时,她回答他说:“是爱,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爱。”
爱之广博,从不局限于人与人之间的情爱。
袁风和孩子们说话时,祝今夏就站在三楼小窗前静静地看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无须回头也能判断出来是谁。
时序出现在她身旁,见她嘴边仍有笑意,问:“高兴什么呢?”
“高兴他和我一样喜欢这里。”
“你又知道了?”
“我们是发小啊。”祝今夏条件反射,“他就是放个屁,我也知道他要拉屎拉尿。”
时序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这么心有灵犀啊?”
祝今夏意识到了,收回目光,在他面前嗅了嗅。
“闻什么?”时序问她。
“好酸啊。”祝今夏吸吸鼻子,“校长,你家醋坛子打翻了吗?”
两人对视片刻,时序笑了。
“到底上山里干什么来了?”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大包大揽接下彩虹计划,这不像你。”
“哦?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