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风是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豆豆却小鸟依人,力量不可谓不悬殊。他都能被挠破脸,豆豆得伤成啥样?
祝今夏心都提起来了。
“她能受啥伤?”袁风憋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行吧,是老子单方面被殴打,你满意了吧?”
祝今夏心下一沉,问他为什么打架,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
“……因为昨天你送我奶奶上医院?”
是。
袁风承认了。
祝今夏呼吸一窒,“那你今天还来医院,她没意见?”
有。
祝今夏沉默片刻,让他别来了,学校那边她会让乔师兄帮忙代课,医院里也有她看着。她想跟袁风道歉,话都到嘴边了,那边也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适时打断她。
“打住啊,昨天才警告过你,别跟老子说什么谢谢你对不起之类肉麻兮兮的话,几十年交情听不得这些。”
祝今夏稍作停顿,苦涩一笑,说:“行,不说这些。那你好好处理。”
“处理啥啊,伤还是感情?”袁风也苦中作乐,哈哈一笑。
“都是。”
挂了电话,祝今夏对着墙壁深呼吸,一阵气闷。她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豆豆的气,总不能生祖母的气吧?
气她不该病倒,这样自己也不必求助于袁风?
多想无益,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她下午有课,只能致电乔师兄,请他帮忙代课。
电话还没拨出去,身后探出一只手,轻巧地抽走手机。
“你干嘛?”
祝今夏这才想起背后还有个“审问中”的“犯人”,张嘴回头,就见时序退出通话页面,又把手机重新塞她手里。
“去上课。”
“……那我奶奶怎么办?”
时序说:“这不有我吗。”
祝今夏沉默两秒钟,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发出灵魂拷问:“你,不,是,有,会,吗?”
“是有。”时序也卡顿两秒钟,很快回答说,“线上会。”
“……”
祝今夏气到差点笑出来。“线上会,你跑绵水来干什么???”
面对她的理直气壮,咄咄逼人,时序很从容,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他就这么淡淡看着她。
“怎么,绵水是你家,我不能来?”
“……”
“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而来?”
“……”
看她一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时序好笑,纸老虎终究是纸糊的,光会撑架子。稍微一逼近,她就连正眼看他都费劲,耳根子都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