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抬眼看去,清柳眼中的淡然早已不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于癫狂的神色,她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俏脸极度扭曲,嘴里“哈哈”地喘着粗气。
“清柳姐,清柳姐你怎么了?”小梨儿急声唤道,她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清柳会这般模样。
清柳听不见少女的呼唤,她的脑中此时已被男子那一句“这千年来,辛苦你了”所牢牢占据。
自她及笄之后,多年来总会在梦中梦见自己身处一些奇怪的情境,或血仇杀伐,或潇洒快意,或浓情脉脉。
更奇特的在于,对象都是同一人,虽然她从未辨清那人面貌。
后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生于此世,便是来寻此人。
甚至于后来,她以梦为材,自撰一阕,几经易稿,成了如今《飞鸿踏雪》的唱词。
原本,她立足青楼,多年寻觅未果,已将此事尘封于心中,再不提及。
然而今日却被再次揭起。
“今来……我来,与君……重晤。”
清柳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忽然间脑中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妖孽!你勾结魔人,祸我神州。罪重,不容赦!”
“你这女人好生有趣,我可是前世斩你的人,你不寻仇便罢,反倒要来找我谈情说爱?”
“我必要去救她,你阻拦无用。”
“对不起。”
小梨儿又丢下了怀里的齐九嵋,跑来搀扶陷入癫狂的清柳,哪知清柳一把箍住她的双手,巨大的力道抓得小梨儿疼得流泪。
“有什么值得,赔上命去救她,有什么值得?!”清柳目眦欲裂,对着小梨儿嘶声吼道。
小梨儿被她这一吼吓得魂不附体,奋力挣脱了她的双手。
清柳就在此时软到在地,不省人事。
小梨儿左看右看,一男一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令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娇声道:“干什么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突然间都变得神神叨叨。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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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烨带着心满意足离开月朦胧闺房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经历一夜雨润的美人累极安眠的睡容。
这一段时间他根本没放过月朦胧,几乎夜夜摸进她的闺房,将俏丽医官压在身下狠狠爆操,内入了无数精华,他甚至有想,让这口嫌体正直的优雅医女奉他的龙子,过陆家的门。
也算还了一部分当年江娉菲一剑迫得龙低头的仇。
“江娉菲……”
一想起那精明干练、风姿绰约的云落剑池主母,夏长烨的胯下就不由得再次抬头,仿佛昨夜疲累已被一扫而空。
江娉菲剑逼皇城那一年,夏长烨十岁。
那时他躲在大殿外,遥遥望着。
那高贵美妇身姿婀娜,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容,在一众大内高手虎视之下,轻而易举地就割下了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身上的龙袍一角。
直到玄岳帝阴沉着脸,写下了罪己诏,那江娉菲才款款离去,锋芒尽敛。
“煌煌大内,尽皆无用!”这是她离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好狠、好辣、好女!
可以说,夏长烨对女人的渴望,便是自那时起。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有些热意,又有一丝阴翳。
正这时,一名仆人缓步行至跟前,淡淡道:“北旸太子殿下,月主有请。”
夏长烨一挑眉,轻笑一声:“麻烦带路。”
再次来到主殿,依旧不得见月神真容。
夏长烨再不敢犯上次的错误,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