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加个更字!
回过头,杨书香朝着贾景林打了声招呼:“贾大,碰到琴娘替我言语一声儿,我先走啦。”
上前挽住了陈云丽的胳膊,整个人就变成了黑奴托比。
这黑奴托比皱着眉,一语不发,行至文娱路的岔口时,停下脚步,下意识朝里张望起来。
陈云丽想笑又怕刺激到杨书香,好不容易见他脸色恢复过来,这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见不得啥来啥,杨书香气恼地来了句:“他眼神不正!”
陈云丽紧了紧手,水润润的桃花眼斜睨过去:“吃醋啦?”
杨书香瞪着陈云丽:“不知道,反正心里别扭。”
“跟你大年轻时一样!”
笑么丝的样子立时让杨书香泄了气,偏又倔强地拖起了她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暮色摇摆,人影婆娑,迤逦而行的两个人手牵着手顺着政府路旁若无人地朝着省道方向走去。
“你说我这算不算张扬?”
高跟鞋发出来的哒哒声回应着他,从脚底下蔓延出来,挥舞水袖荡起涟漪时把个婀娜多姿的身段倒映出来:“人不张扬枉少年。”
说得杨书香心里扑腾腾的。
多年前也曾有个人像他这样牵着她的手从这条路上行走,彼时此时,昨日今朝。
杨书香就又慨叹了一声:“甭开车了,咱们走回杏林园,好吗?”敞开心扉的同时,冥冥中像是在寻找旧日里的足迹,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没轧过马路吧?”
“谁说的?怎没轧过?经常轧!”
“跟谁?说说……”
“跟谁?跟心爱的人呗!”
“呵呵,也跟心爱的人搞过呗!”
“我大几点回来?”
“咋?”
“累吗?我背会儿你。”
“累坏你我该心疼啦。”
这种朦胧感既新鲜又令人激动不已,娘俩挽着手一起走过了闹街。
换做往时,以杨书香的性子必然要去里面转悠一圈,此时却急不可耐,没了逛街的心情,而后他们过省道、横跨伊水河,行走在落幕下的前进西道上。
吴鸿玉的肚子还是那样平滑,得知消息时,杨书香再三叮嘱焕章,告诫他肏屄时一定要戴套子,可千万别再捅娄子了。
而前几天午后的那次冲动——对疼自己的人动粗,这不免让杨书香有些后悔,同时也担心着,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娘娘的肚子给搞大了。
“咋不言语了?”
“平时……都戴套吗?”
“傻儿子,为啥问这个?”
“我也说不好。”
“你怕吗?”
“怕也不怕!我说不好。”
他俩这一路上相互逗着、猜着、愉悦着,连半空上的月亮都忍不住被感动了,湿润着眼睛给他们劈开了一条康庄大道,把祈祷和祝福送出时,让他们在前行的路上不至于因此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呦,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
经过永红饭庄时,女人挽着杨书香的手哼唱出来,还情不自禁舞动起来。
离杏林园近在咫尺,她用这样的方式隔空表达着,若是杨刚听到定然会附和着她把这首“敖包相会”完整地唱下去,甚至还会主动搂起她的纤腰,一同见证彼此二十多年来的坎坎坷坷、恩恩爱爱,共舞一曲。
然而在动人的歌声和优美的舞姿面前,杨书香以为自己像以往那样喝多了,并一度认为眼前之事太过不可思议,包括整个夜晚似乎都陷入到一个经由自我改编的荒诞不经的故事中,变得脱离了沟头堡,极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