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上面是穿着三点式的女人。
这时,焕章凑了过来:“我肏,光屁股的。”一嚷嚷,保国的注意力也给吸引过来。
见上面标记着“大和”,杨书香呵呵笑道:“小鬼子的。”赶忙卷起来,轰着保国又捡起了另外一个:“去去去,小肖孩看啥看?外面等着介!”保国撇着嘴:“切,不就光屁股的吗,我又不是没看过。”心思在那炮上,扭头继续翻腾起炮口袋。
除了小日本的,挂历上还有人高马大的西洋妞,一个个的油光水滑、风骚百媚。
没工夫细看这大堆东西,下意识之间杨书香就扫了一眼墙南头的书匣子,赵焕章却嘀嘀咕咕从那不知叨咕什么。
出了门,让保国去外面等着,赵焕章一卜楞杨书香的胳膊,趁机跟他言语了起来:“我说杨哥,咱班那么多女生,你咋就不开窍呢?你是不知肏女人有多爽,你要知道……”在陆家营的那几天,焕章可是尝到了甜头,周六那天明着是答应了跟自己母亲一道去梦庄,实际半道就跑去小王庄找吴鸿玉了,若非是快过年了,他真就想一直在姥家住着得了。
“有多爽?还我开窍~我快踢你了我。”杨书香嘴上说却把身子闪到一旁。
焕章这厮就是个下流坯,最近添毛病了,甭看他手里提溜着二踢脚,背不住就把手掏过来弄自己一家伙。
“杨哥你躲啥?”赵焕章嘿嘿笑着,抢步凑到杨书香跟前鬼鬼祟祟地说:“内咂儿那叫一个瓷实,不是吹牛逼,真的,可比咱村针织厂那些老娘们的咂儿挺头多了。”一边说一边比划。
杨书香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赵焕章:“你咋知道不如……有多挺头?”听杨哥这样问,焕章吧唧着嘴琢磨了一下,嘿笑道:“我就打个比方说啊,你看我妈了吗,内咂儿就有点嘟噜(下垂),别看我没摸过,我觉着没有咱女同学的瓷实。”说完,他看杨哥一脸的迷瞪,忙饶了一句:“我可不是说你摸咂儿的事儿,我就觉着你不是爱摸……”说得杨书香脸都红了,不等兄弟把话说完,半截腰一拦:“我什么时候爱摸咂儿了?你看的时候那是哪年的事儿?”
赵焕章蔫溜溜笑着,忙解释:“甭管哪年看的吧,杨哥我没说你摸咂儿不好,这不跟你说正事呢吗!放着河水不洗船,人家乐意,还巴不得让咱们摸呢!”停顿少许,立马又说:“不是我说,就王宏那点屁心思,看化学老师也就罢了,成天还鸡巴盯着针织厂的老娘们看,肏,粗俗!”
“粗俗?我看你是受病了!”杨书香一翻白眼,擡腿就走,再说下介指不定焕章又要说什么呢。
“杨哥你真是根木头,咋就想不明白呢!”合着解释了半天白费劲了。
焕章尾随在后,一把拉住了杨书香的胳膊:“许加刚内屄都摸过他们班的女的,咱又不比他差……”提到许加刚,焕章脸上除了鄙夷,难免还夹杂着一脸嘚瑟:“你瞅狗篮子内揍性,成天扎大鹏他们家。一句整齐话不会说,牌也打不好,连大鹏都憋不住开始骂他了,”似乎是因为小树林打出了气势,终于扬眉吐气了:“屄养的要不是叫咱们给打服了,会花钱?会出这个血?肏,一瞅屄养的像狗似的跟在咱们屁股后头,我心里就痛快!”
“提内垃圾干嘛?内就一小人!”看焕章得意起来的样子杨书香摇了摇头。
那几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后院姥家,除了帮忙擦了擦玻璃,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写寒假作业上了。
周六上午表嫂带着许小莺,撺掇大伙一道去梦庄洗澡烫头,琴娘那边带着马涛也过来了,因才刚理的发,杨书香就没跟着。
“不是提他不提他的事儿,你不也看见了吗,周五内天他就上赶着跟咱们玩,又没求着他,死乞白赖晚上又找咱们玩牌,转天还一个劲儿说请我吃饭,我都没掸他。我就说连内垃圾屄都摸过女同学,凭啥你就不……”
“我就咋了?凭以后,你甭抄我作业。”这句话就给焕章堵了过去。
“别介杨哥,到时我妈知道了准又该翻翻我了,你也知道,我是越来越烦她的碎嘴唠叨。”胳膊肘夹着那两捆二踢脚,焕章干脆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
杨书香锤了焕章一撇子:“翻翻你还不进味儿呢!没事儿在家多陪陪她,成天净胡琢磨管个鸡巴用!”
“这不陪着呢吗!”焕章一呲牙,一脸的嘻嘻哈哈:“在姥家不天天陪吗!”“内天马涛跟我琴娘泡澡去了,你半道上跑哪介了?”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对着焕章的下体就是一掏:“以为我不知道,臭小子!我看你是陪小玉介了吧!”
“哎呦杨哥……马涛内叛徒……”“你就不叛徒?走吧,别让保国等腻歪了!”
到了西场,瞅见赵永安站在坡下施施溜溜的样儿,杨书香心合计,这屄又惦着干嘛?
嘴里自言自语:“这几捆够吗?”从那反复嘀咕了好几遍,把焕章和保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杨书香伸手一指北头旧河那边,告诉他哥俩:“要不你们先过介,我再进屋拿捆二踢脚。”“那杨哥你可快点。”
支走那哥俩,见他们一溜烟跑去北头,杨书香往坡上一蹲,嘿嘿笑着把矛头指向了赵永安:“我说咱就甭拐弯抹角了,有啥话你就明说!”
赵永安见杨书香摆出了架门,左近又没人,鼓秋个来回就凑了过去,站在坡下干笑道:“香儿,那事儿你没……”
杨书香楞瞪起眼珠子,伸手指向赵永安:“那鸡巴事儿你以后给我少干,还有,甭什么事儿都拦着我琴娘不让她做,我还告你,以为算计了我我就怕你啦,肏,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
赵永安预想到杨书香会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太干净,但听他口气不像是把事儿嚷嚷出介的样儿,为了落实情况,只能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去说:“是老爷昏了头,可不敢再干了……冲着你赵大的面子、跟焕章的交情,老爷啥也不给你抖落。”
“抖落?你给我玩蛋介吧!妈个屄的欺负我琴娘一溜够,信不信我弄死你屄养的!”触了底线,杨书香的混劲儿就上来了,站起身子就要抽赵永安。
“你小声点……”赵永安连忙稍后。
他心里怕的是杨刚,凑来也知道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苦拉着脸央求:“老爷都快六十了,难不成你还让老爷给你下跪?”
“走,你给我走。”压抑着心里的冲动喊了一声,杨书香掏出烟,冲赵永安一立眼珠子,把手戳了过去:“再要是让我知道你祸祸琴娘,提谁也不管用!”懒得看赵永安,见他知趣蔫溜溜地走了,朝着他背后啐了一口: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嘬了两口烟,听到北头咚咚咚响起了炮声,把烟丢在了坡下,冲进了后院。
看着堆放在床铺上的挂历,杨书香又抹瞪起大眼珠子瞅了瞅南墙的书匣子,就摇了摇头。
撩开挂历看了看下面。
这挂历和法治文学是挨在一块的,看来明年这套间里又不知会多出多少箱“书”了。
杨书香有些戚戚,忽地笑起来,心说我是不是也受病了?
到院子里扫了一眼东屋,妈和娘娘坐在炕里头正不知说着啥呢,见她们脸上带笑,杨书香提溜着二踢脚径直奔了出去,心也豁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