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雯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
开始她总找些借口,帮她买电脑啦,陪她买参考书啦等等等等的把我喊去,渐渐的借口没有了,我也习惯了一到周末就出现在她寝室里,然后商量今天到底干什么。
不过,因为有了陈佳的帮助,公司本部的进度加快了许多,公司便不时的找借口把我或者赵勇调回公司呆上几天来整合新的系统,九、十两个月我和赵勇便经常穿梭在大连和北京之间,和费雯也是聚少离多。
我知道费雯对我的感情不像她喊我的“哥哥”那么单纯,但我并不介意,心里反倒有些欢喜,我也喜欢这个纯真的女孩,她让李彤在我心中渐渐的淡去。
我甚至偶尔冒出念头,干脆就让她作我的女朋友吧,然而看到她对我信任有加的笑容,我便打了退堂鼓,她实在太小了,再等两年吧。
过了十一,李彤离开了安特公司,她没有跟我和赵勇打招呼,我是觉得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顺口问起了陈佳,陈佳才说她已经走了快二十天了。
我问她去哪儿了,陈佳瞪了我一眼,说你想害死李彤吗?
她上哪儿管你什么事儿!
其实自从赵勇把我和曾静的故事告诉她之后,她对我就不像以前那样横眉冷对了,平常见面也是有说有笑的,只是一提起李彤,她就立刻翻了脸。
我有些伤感,李彤是第二个在我心头留下泪痕的女人,那几天心情就特别不好。
费雯看出我有心思,周六就拉着我跑到了香山看了一天红叶,回来在中关村那家必胜客吃比萨的时候,她突然若有所思的问我:“哥,那些和你好过的女人是不是在你心里都留下了痕迹?”
我一时大窘,不过看她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便老老实实道:“雯雯,说实话,哥哥和那些女人里的绝大多数都是逢场作戏,大家互相解决彼此的生理需要,这些人都雁过不留痕了。”,我注视着她,她只是撅起了小嘴儿,脸色却没发生变化,于是接着道:“曾经让哥哥动心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曾静,她已经出国了;另一个就是李彤,她也杳无音信了。”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费雯低头寻思了半天才道:“那,你还会去找她们吗?”
“我只会把她们放进我的记忆里,不会再去找她们了,毕竟已经都结束了。再说,”,我望着她笑道:“我现在有个妹妹,她把我的时间排的满满的,我哪有时间找其他女人呀?!”,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是呀,自从和费雯见了面,我快有两个月没找过女人了,这可是毕业以后破天荒的头一遭。
费雯羞红了脸,啐了我一口,嗔道:“就缠你,省得你又去干坏事!”
等回到港澳,已经快九点了。
进了大厅刚想往电梯间走,就听身后有人叫我:“王宽!”,回头一看,大堂副理那儿站起一个冷艳的女子,很意外的竟是我的死敌、同洲的楚君。
“哟,原来是楚大小姐呀,听说您高升了,真要恭喜您了。”,前些日子听开发组的人说,楚君因为业绩突出,已经被提升为同洲的营销总监了,当时我和赵勇忿忿不平之余还半开玩笑半埋怨的说苏总是不是也应该升我俩的职了。
“王宽,我有事找你。”
我心道废话,没有事儿你这么晚跑到港澳难道是给我干呀,便冷冷的问是什么事。
楚君说大堂里说话不方便,去你房间吧。
我一皱眉,“楚总,赵勇回大连了,房间可只有我一个人,您不怕……”
楚君一挑蛾眉,“你敢吗?”,说着,一按电梯的Up按钮,门一开,她率先走了进去。
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一丝不安爬上了我的心头。
进了房间,我给她倒了杯茶,问:“楚总,究竟什么事儿,您说吧。”
“你自己看吧。”,说话间,她从包里掏出张软盘扔到桌子上。
软盘上只有一个文件,光看文件名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日志文件,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文件一看,果然,里面详细记录了我和赵勇往陈佳的电脑里拷贝资料的全部过程。
我脑子“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屋子里并不热,可我背上眨眼间就沁出了一层汗。
同洲虽然向我们开放了源代码,但只是提供了思想,安特这套新系统的版权有着明确的归属,它是属于同洲的。
我可以把思想传回公司,但不能把新系统的源代码传回去,否则就是侵犯了同洲的版权,而盗窃软件在去年就被列入刑法的处罚范畴,换言之,同洲完全可以把我送进监狱蹲上个一两年。
我怎么这么大意?
当我头脑清醒些,我就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我追求李彤的举动,让同洲注意到了赵勇和陈佳之间的关系,进而开始监控两人的电脑存取记录。
“想说点什么吗?”,楚君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好整以暇的道。
“楚总有什么吩咐,直说吧。”,她没有把日志送到公安局,反而这么晚找上门来,显然是要做笔交易。
啪啪啪,楚君拍起手来,也不知是赞美还是讥讽的道:“不愧是佳易的干将呀!这种时候头脑还这么清楚!”,她喝了口茶,看我傻愣愣的站着,她一指旁边的沙发,“坐下吧,来,喝口水静静心。”
我象是个木偶般依言坐了过去,平常喜爱的“安化松针”此时喝起来也似乎变了味道。
我就像个等待宣判的罪犯,心里忐忑不安。
“不过,你想差了,我不是来做交易的!”,楚君的话音突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