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他不许我这么叫他,他本身也是改名换姓才回来的,他说……作为我的师叔,他不配。”简松越的目光有些游离失神,似乎是沉浸在了过去的某些回忆之中。是……他盛怒之下曾喊过的那一声“墨鱼”么?琅瑶眯了眯眼。总觉得墨鱼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更何况,”简松越没忍住再次扶额,“墨一永远这般言行,我亦实在无法将他作为长辈看待。”而更像是,他从小到大的伙伴。琅瑶是想问些什么的,但她看着简松越苍白的面色决定还是要先让这脆弱的简美人好好休息才是。谈话随时都可以进行,简美人可只有一个。这么想着,琅瑶干脆利落地起身,把有些懵了的某人给强行摁倒,再细致地掖上被角,确保不会漏风:“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之后再说。”“等……”“不许偷跑出来。”妖祖大人又给简松越的被角注入了一道灵气。“等……”“抗议无效。”妖祖大人关上了门,离开了。“……”简松越的脸依旧是木的,木到有些惆怅甚至可以说是放弃挣扎,原本苍白的脸此时却看着有些红热,甚至沁了些汗珠。现在时令是冬季不错,但他这洞府之内,常年保持着——过于温暖的春夏温度。……琅瑶出来后不久,随意地找了处安静的地儿小憩。妖祖大人安逸地坐在后山一棵繁茂的古木下,看着远处的人员往来。墨门之内景色很好,生活着的成员也都脸色红润,面带微笑,修为或高或低,但都毫无传说中的魔修又或者嗜血迹象。那“魔门”的传言究竟是……琅瑶的左手食指关节漫无目的地轻敲着身下的石板。突然,琅瑶的动作顿住了。琅瑶没有回头,但她依旧能感知到对方的靠近——虽然对方也明显并无遮掩的念头。青年修士的脸上毫无半个时辰前的那般跳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沉稳与……小心谨慎。“有什么事吗?”琅瑶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对方在琅瑶身后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思索再三,还是踌躇着开了口。“你……您,是那位大人吗?”琅瑶眯了眯眼,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好歹是在仍旧一塌糊涂的记忆里寻出了一道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影子。“哦,是你啊。”“好久不见,小墨鱼。”作者有话要说:琅瑶:怎么出来一趟全天下都是我熟人_(:3」∠)_无责任ooc小剧场简松越:我觉得……琅瑶: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药引被琅瑶定在了塌上的某个门主心情极其复杂,但他这目前也确实没辙,只能静静等待着琅瑶的灵术看何时能够消散,又或者等着墨一或者墨游可能再回来一趟。……这么想着也太惨了点。简松越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这日子过得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不对劲,居然混到了如此地步。漫无目的神游着的简松越突然察觉到了一阵微妙且熟悉的灵气波动,他猛地一扭头。一道道灵气正在简松越的洞府之内停留飞旋,并逐渐构筑成了一道人形的轮廓,隐隐还能看出对方那显得分外年轻的女子面容,以及一身分外出尘的广袖长裙。云洄地区的两大隐世宗门,墨门与云宗,表面上看来二者似乎是毫无关联,各据一头,而两位宗主更是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实则……“白宗主。”被定在床上的简松越硬着头皮颔首唤道,面目诚恳。那道由云宗的宗主白菱神识所构筑的人影缓缓睁开了眼,乍一瞧见简松越的这般清奇姿态,还有些错愕。“简……贤侄?”白菱打量了简松越一阵,抬手,解除了他周身的束缚。简松越一把掀开被褥,坐起身,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再次向着白菱抬手行了一记礼:“白宗主。”白菱的面色却是立刻冷了下来:“简贤……松越,无论何时,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作我关照的后辈看待的。”简松越轻叹了口气,还是改口道:“菱姨。”被这么称呼后,白菱方才稍稍露出了些浅淡笑意:“这才对。”“菱姨您……不是在闭关吗?”白菱在许久之前就已是合体中期的修为,早在简松越此行出发去外界游历之前的数年,她就开始了冲击合体后期的闭关。“只是外放了一道神识而已,并无大碍,”白菱轻描淡写道,“倒是你,松越。”“我有所感,你这一身蚀骨之毒的解药材料……已经找齐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