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身上伤势还未痊愈,这会都打算睡下,听姬玄馨有急事叫他,囫囵穿个衣服赶过来。
进门看见四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任奕有些紧张,问:“不知叫我过来是什么事?”
事关姑娘家清誉,雪绒回他:“公子可听闻你和姬玄悦将要定亲?”
任奕一惊,颇有些难以启齿:“确有此事,我父亲和她父亲交好,这次我受伤回来,也是想让我和姬姑娘接触看看。”
卫承之冷眸微眯:“上次我们来姬府,公子怎么不说呢?”
任奕讪笑几声:“八字没一撇的事,父亲他们商量的,这怎么说出来。何况她对我无意。”
“这话怎么说?”雪绒察觉到任奕说到最后,语气带些抱怨。
“我从战场上受了刀伤,从脊背斜着划到腰腹。姬姑娘的父亲就建议我返回京城修养,可以暂住姬府,他说对我印象好,若是姬姑娘也对我有意,那正好促成佳话。”任奕道。
“起初,我见到姬姑娘,相处一阵便觉得她不仅生的好看,性子也好,我就这么对她有情起来。”任奕硬朗的五官柔和下来,姬玄悦死后,他想着死者为大,渐渐放下恨意。
“她也知晓她父亲的意思,试着和我相处,得知我受了重伤,她时常关切地问我伤势如何。”
“我以为她对我也有意,我和她商量,给边疆的长辈们传信,把婚事定下。”不知想到什么,任奕脸上浮现屈辱的神色:“她听我这么说,就开始疏远我,我以为是她害羞,去找过她几回,都被挡在院子外,她不愿见我,我便守着。”
“就在那一阵,她时常外出,我远远看着,她回来的神情不善,像是同谁生气。后来她又待我好起来,主动说要定下婚约。我看她这样,想着她可能从前对谁有意。”
“既然她断了个干净,想好好过日子,我也不打算追问。”说到这,任奕苦笑:“只是这几日,她又有些冷淡,我正想着如何同她开口问问,不想她出了意外。”
卫承之忙问:“按照你说的,她应当有心仪之人,你可知道是谁?”
“不知。”任奕摇摇头:“不过对方家境应该是极好的,我看她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名画和首饰。”
家境极好?
雪绒皱眉,他们昨日审问古玩老板时,那老板说买下黄鹂画的人穿着破破烂烂,难不成这人是特意装出来的,就怕有朝一日和姬玄悦的事暴露,好让人怀疑不到他?
任奕这些话让卢峰欣喜若狂,本以为案子查到叶子轩已经穷途末路了,没想到任奕还有这些线索,他问:“除了这些,关于姬玄悦还有什么?”
任奕锁着眉,眼神飘向墙壁,发现墙壁上没了画,诧异的开口:“这画怎么没了?”
“墙上的画和本案关系密切,大理寺昨日已派人取走。”雪绒不动声色地问:“这画大理寺只验出是一副赝品,公子还能提供别的线索吗?”
“姬玄悦喜欢画,我便想着搜罗些送给她,以此来讨她欢心。”任奕道:“我之前去买一幅画送给她,我不懂画,听老板说那副画是前朝真迹,便拿银票定下四幅画,先送一副看看她是不是喜欢……”
说到这,任奕一脸苦涩:“不成想,她刚接过画时,十分喜爱,还说要珍藏着。送画没几天对我冷落起来,便是我刚才讲的,又热络后,她说要挂在屋内,我当时高兴坏了。刚才一看,这画没了。”
听到画是任奕送的,屋内几人肃容,卫承之问他:“你送画时,可有注意到画上有对黄鹂鸟?”
“有!”任奕记得很清楚:“我那时去看画,听老板说黄鹂是表达爱慕的鸟,我就想买来送给她。”
原来画是任奕送的,听他说,他原本送的画是有黄鹂鸟的真品,后来被姬玄悦换成没有鸟的赝品。
“来人呐,把悦小姐的婢女带过来问话!”姬玄馨当即喝道。
不多时,两个面容清俊的丫鬟被带来,姬玄馨示意雪绒问话,她看得出雪绒问话严密,又会抓住对方话里的漏洞,颇有些欣赏她。
雪绒看两个丫鬟眼睛红肿,自姬玄悦死后,差不多是日日以泪洗面了,她问二人:“你们小姐房间有幅画,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