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丹田灌满,气海越发凝实之后装无可装,就可以朝着下一个阶段进发了,那就是筑基。
白詟稍有修为后就想着用什么办法给自己再摆一个“聚灵阵”,顾名思义,这个法阵可以帮助修士更快速的聚集起外界的灵气,实在是修行中不可或缺的好东西。
只是这里没有天材地宝足够他摆阵,所以白詟经常会用自身灵气在地上画出一个简易的雏形,这雏形不但功效大打折扣,而且没过几天就会消失,需要不断补画。
不过多多少少总算助益吧,白詟也不嫌麻烦。
这一日,许久没露面的老族长再次登门拜访。不过此次他却没待多久,照常送了些东西打个招呼就走了,临走前还一直给白詟明里暗里的使眼色,像在提醒那天的事。
白詟回了个眼神,示意自己没忘。
晚间时分,二人吃过晚饭,一起坐在院子里晒月亮。
白詟今晚难得没有抓紧时间继续修炼,反而学着宽幸安在院子里弄了把躺椅,二人煮一壶灵茶,夜晚一起在院子里喝灵茶,吹小风,看月亮,谈心情。
总之,是难得的美好时光。
“难怪你总是喜欢这样待着。”白詟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两臂枕在脑后望着天空。
桃源村的星空是很美的,这里仿佛从未受过什么阴翳,哪哪都是静谧安详,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生活在这里,想必不会有太多负担。
“嗯。”宽幸安却微阖着眼,神情淡淡的。
也是,再好的风景也看了二十几年了,哪里还有新奇之意。
他喜欢坐在这里不过是一种疏解孤独的习惯,偶尔听听虫鸣鸟叫,好歹让耳边热闹一点。不过听多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这样会更寂寞。
但是,仍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经常出去找事情做,药庐反而是不常回来的。
村民们没事不会来这找他,都说宽幸安喜静,而且对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固定下山去为他们诊治,就更没有来打扰的必要了。
这药师就是再温和再亲切,到底也是修真者,与凡人们终究是不同的。
难怪了,难怪那老族长会跟自己说,宽幸安他不属于这儿。
白詟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不过一瞬。
“我五岁起测出灵根,六岁开始修炼,十一岁时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了。”院子里静静的,只有白詟缓缓讲起自己过往的声音,“那么你呢,幸安,你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糟了多少罪才有如今的修为啊。”
“我用了十五年。”宽幸安平静的说,不过鲜少有人问过他修行的经历,而他也不曾有机会跟什么人互相探讨。
“我当时只用了五年,你是我的三倍啊。”白詟惊叹,不过不是惊叹宽幸安用的时间多长,他是知道对方的资质的,火木双灵根,上品资质。放在外面是要被门派和家族抢着要的,度过炼气期撑死七八年。
他惊叹的是这里修炼的难度,更惊叹宽幸安的毅力。
而且他还没有师承吧?就是靠一个人摸索到现在,是真的牛。
换个人每天没日没夜的打坐修炼才只得那么一丝丝的灵气,而且结界压制下晋升无望,生活在这里也无需要多厉害才能立足。怎么想都不划算,恐怕早就放弃了。
难以想象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走到如今这一步。
“说起来,我一开始修炼不过是为了能尽快独立,靠自己的能力去生活。”
宽幸安四岁时,还天真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修士修炼是需要灵根的。只是学着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盘腿打坐,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应着。
一开始他自然没有收获,常常打坐到呼呼的睡过去,然后又被肚子给饿醒。
直到某一天,他睡着时在梦里看到了一个绿莹莹的光团,他饿的不假思索的吞下去,第二天已然成功引气入体了。
而这光团,正是现在他体内的亲木之源。
亲木之源本自灵源,乃一方地灵所化,不仅拥有自己的灵智,而且成熟后的灵源更会觉醒出一些独特的天赋技能,十分罕见!
所以当宽幸安讲到自己是因为误吞灵源才成功引气入体的时候,白詟先是惊叹道:“难得难得。”
这么灵气稀薄的地方有地灵还化作了灵源,难得。以凡人之躯误吞灵源而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因祸得福的引气入体。更难得。
“看得出来,你是有大气运的人!”
说到这里白詟神色一振,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忽然变得凌厉而豪迈。只是被身子周围突然升起的一丝黑气给死死的摁住了这抹光华,等宽幸安再凝神望去的时候,坐在自己面前的还是那个柔软易推倒的纤弱美人。